百官:“……”
丞相大人您这话传出去得多遭女人恨呐,虽然你说的在很大程度上是大实话,但这实话真心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好不好。
开华帝整理了一下心qíng,再次开口,“安之心里既然是这么想的,怎么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建议朕广选秀女充裕后宫呢?难道就不怕朕也没个清静休息的环境?”
百官继续聚集丞相。
孟明远仍然是那副平铺直叙的语气,道:“同样一件事不同人来看结果是迥然不同的,臣看那些女子想到的就是聒躁的鸭子,可臣相信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看到眼里的都只是如花美眷,听到耳中的也只有莺声燕语。”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是男人的梦想啊,但那绝对不是哥的梦想。
“明明是个才子,偏偏如此的不解风qíng。”开华帝不胜感慨。
孟明远不惜自揭短处,道:“臣xing子木讷,确实不会讨女人欢心,所以女人对臣来说便是麻烦,臣不想自找麻烦。”
丞相大人一点儿都不木讷,但他不解风qíng也是事实。
李浩兴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女儿之所以落个和离的结局根本的原因便是在此,她让丞相大人觉得太麻烦了。
开华帝道:“孟卿这样的想法真让朕无话可说。”
“臣……”
开华帝挥手打断他可能出口的话,“罢了,安之既无心于美色,朕也不好qiáng人所难。只这天下选秀之事,卿可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圣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选天下之美充裕后宫理所当然。”
“朕怎么就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呢?”开华帝挑眉,神色很是犹疑地瞪着自己的丞相。
孟明远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道:“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陌生风流少年,亦撩动芳心。臣想,便是选秀也当选些心甘qíng愿的入宫伴君侧,否则民间便多‘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凄婉诗句。”
开华帝:“……”朕就知道孟安之你这家伙只要话一多就肯定会戳朕的心窝子,果然!
百官:真该让陆鹤之辈看看朝堂上才气横溢的丞相,诗词文章什么的,丞相向来只用在最该用的地方,风花雪月什么的丞相是懒得làng费jīng神的。
“臣以为圣上乃睿智大贤之人,如何取舍自不必臣多做缀言。”
开华帝又狠狠刮了丞相一眼,道:“朕以为丞相所言甚为有理,着婚姻司先行筛选应选秀女,凡应选之前解除婚约的,放回。实查有隐qíng的,放回。凡有行贿受贿之举的,放回,其族在朝官员着吏部查察。”
“臣遵旨。”婚姻司主官和吏部尚书齐齐出列领旨意,然后站回朝班。
孟明远唇线微扬,心qíng变得很好。
殿上之人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在心里狠狠抽口气,暗地里诅咒几声,这样俊美亮眼的丞相,真要让他全权选秀,到时候没有心上人的也立马就有了。
开华帝也看到这样的孟明远,由衷地说了句,“安之推拒选秀之事果然是忠君为臣之道。”
百官:“……”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听到。
孟明远暗暗黑线,心里一万头糙泥马奔腾而过。
你妹的,皇帝了不起啊,皇帝就可以随便调侃调戏人啊?
选秀之事由这个朝会结束后正式进入流程,天下女儿感谢丞相的人不知凡几。
婚姻司开始进入工作繁忙期。
冬月十一,京师出了件大事。
丞相在散衙回府途中遇刺!
天子大怒。
百官哗然。
孟明远则是一想起当时千钧一发的qíng形就忍不住一脸血。
刺客的武功很高,他随行的护卫虽然也有十几个,但是在对方手下竟然跟豆腐渣似的禁不起碰撞。
电光火石间,孟明远从马车厢内翻滚而下,那来势汹汹的一剑便挑掉了他束发的相冠和玉簪,然后他一头黑发披散而下,就在他抬头以为必死的那一刻,孟明远听到了那句让他一脸血的惊世之言。
“怎么是个女的!”
特么地,问候你家十八代祖宗,哥是男的!正港男人!要是女的,哥这么些年也就不纠结了。
领头的这个刺客目光灼灼地盯着地上那个披头散发却容颜清丽的紫袍女子,只觉得心怦怦跳得快要蹦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