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谁说要反击一定要对正角儿下手的?离京十万八千里远一样可以折断他的翅膀,灭了他的羽翼,让他成光杆司令,最后再收拾他本人。
管你是凤子龙孙还是什么,敢惹事就别怕别人报复。
斩糙除根这种凶残的法子,孟明远一直不想用,不愿用,但是触到底线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必须斩糙除根!让你无论刮多少遍chūn风都难再迎新绿。
丞相大人一不小心就又黑化了!
有时候,孟明远心下亦有些凄怆,他如今真真是变得越来越面目全非了,手狠手辣、不择手段什么的指日可待……他不喜欢这样的变化,可他却无力阻止这样的变化,这才是他人生最悲剧的地方。
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突然之间,孟明远特别佩服古龙笔下的香帅,他一直坚守不杀人的原则,这对一个江湖人来说只能表明他已经qiáng大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孟明远心下叹气,果然是不能怪敌人凶残,只能怪自己不够qiáng大。
qiáng大?
孟明远有种仰天狂笑的冲动,他何曾想过要qiáng大?他的理想生活一直都不远大,可他这辈子却没办法达到那样的生活,多可悲?
看着面前载歌载舞的二八佳人,孟明远不由感慨地念了句诗:“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此地接待相爷的州官顿时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会是拍马屁不巧给拍到马腿上了吧?
孟明远扫了他一眼,微笑道:“季大人不必害怕,本相只是有一时所感慨而已。若是战时边关之外的官吏是如此消遣,只怕真要让戍边将士寒了心肠,吾辈当引以戒。”
“相爷所言乃金玉良言,下官谨记。”
孟明远摇头,“记不记得住这话无关紧要,能做到才是首善。”
“诺。”
歌舞伎年轻貌美,杏眸横波斜斜飞来便是一片汪洋,不少在座男子均不禁心下为之dàng漾。
首坐的丞相大人,却只是垂眸持斛似乎沉湎于乐师所奏之曲,回味再三。
美人?
后世的帅哥美男论吨计,看得眼都花了,估计他是有些审美疲劳了。
再说,男女之间qíng爱一浓无非便是那些身体厮缠的事,对他实无甚吸引力。
他对男欢女爱并无兴趣,但是却也能就此阻了广大下属的人生乐趣,酒过三巡,孟明远便借着酒醉退席了。
有些事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就当没发生吧。
只可惜,等丞相大人回到州官为自己准备的房间歇息时才发现事qíng没他想得这么简单。
chuáng上躺着一个赤条条的xing感尤物!
孟丞相伸手揉眉心,本来是顺应着这些官场习惯走走过场,这下好,下属们放làng形骸之余也不忘“孝敬”他这个上司,这真是马勒个壁的。
“出去,别让本相说第二遍。”
“相爷,是奴家不够好吗?”尤物从chuáng上缠过来,一双藕臂绕上孟丞相的脖颈,用自己香馥的身子去磨他。
孟明远冷冷看着她卖弄风骚,道:“你陪过的男人还有数吗?”
尤物身子一僵,不由地松开了手。
“滚出去。”
尤物抓起衣服仓惶离开。
“默言。”
默言悄无声息地现身,单膝跪地。
孟明远一脚就朝他踹过去,骂道:“是本相素日说得不够清楚明白吗?女人这种生物除了夫人旁人不许出现在本相的chuáng上,你都忘到脑后了吗?”
“属下错了。”默言没有解释,他不会告诉他,是因为看他近来思虑重重,对夫人也不假辞色,夫妻久未同榻,看到州官准备的女人风骚入骨,想着让他快活一番,这才未有动作。
“再有下次,你知道的。”
“是。”
“退下吧。”
“是。”
“等等,”孟明远看看那chuáng,蹙眉,“让人给本相换间房。”
“是。”
换过了房间,丞相大人终于能够没有打扰地安睡。
只是他睡得依旧不甚好,近来果然是思虑过重了吗?
虽然他自己未曾觉得,可身体已然在向他发出警报了,孟明远不由哂然一笑,弦儿绷得紧了就得适时放松。
翌日晚,丞相大人进了自己夫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