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警示。
而从未有所欺瞒,年年按时捐献的场主便成功得到了他们当年所签牧场的所有权以及得到了不再捐献的豁免权。
而当初的优惠政策,后人却是不可再得。
所以当时丞相才会对人言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吃亏就是讨便宜,这句俗话从来不是欺骗世人的存在。
丞相用事实告诉大家要相信老天疼憨人,弄虚作假害的始终是你自己。
而这些年,边疆兵团闲时开垦良田牧场无数,绿化边关周遭环境,无意之间将疆域扩充以千里计,在一些原本杳无人烟的地带也开始驻扎了兵团,宣示了主权。
这都是在潜移默化之间完成的,兵不血刃开疆扩土。
开疆扩土并非一定要刀兵相向,向一些贫瘠荒地、沙漠进军,战胜了你便得到了,进而稳固便好。
百姓富足,人口自然就会增加,边疆贸易繁荣,自然而然会吸引人前往淘金,尔后便会成为久住人口,落地开花。
文昌帝在看到最新的庆国疆域图时,也得到了相关部门给予的qíng报汇总,因而知道了这几十年间自己的相父究竟都做了哪些不为人知的努力。
这就是美人爹爹儿时常说的天道酬勤,人有志,天不负!
移民毋须朝廷政令,百姓自然会趋利而往。
“以利趋之,较以令使之更为人xing,也更为顺应天道。”这是丞相大人对儿子的教导。
顺势而为,这便是美人爹爹立身处事的原则,这样的原则让他身处政治漩涡而始终屹立不倒。
美人爹爹从不会炫耀自己为国做了什么,他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做些恰当的事,选择最好的利益分配罢了。
这才是国相的胸襟与眼界。
文昌帝回京乃是因为夫妻避孕不当导致皇后又被蓝田种玉,只能暂时回京安胎。
皇帝坐镇金銮殿,丞相大人自然便可以回家继续宅着。
孟明远就是这样的人,没人作主,他可以一肩担起,作主的人回来,他也可以立马撒手不管,回去休闲度日。
接手相父为自己铺成的平坦大道,文昌帝心中感慨万千。
只是,丞相接到了一封请柬,他拿着含笑看了半天。
“老爷在笑什么?”程雪兰剥着手里的一粒桔子笑着问了一句。
孟明远将那请柬放到一边,也拿了颗桔子剥,漫不经心地道:“一位故人相邀,请为夫一叙罢了。”
“老爷看这半天是去还是不去?”
“原本是没多大兴趣,可这日子过得也委实是有些乏味,不妨过去瞧瞧,就当是娱生活了。”
程雪兰“噗哧”一声就笑了,“老爷不是说要偷得浮生半日闲么?”
“平淡的日子是真实,但是偶尔的刺激也是必须的。”
程雪兰却听出了几分别的味道,不由横了一眼过去,啐了一口,“大白天的。”
孟明远闻言戏谑地笑道:“夫人是想到哪里去了?此刺激非彼刺激,只是一种形容词,并非是动词。”
程雪兰徐娘半老的脸上泛上少女般的红晕,呸了一声,放了一瓣桔子到口中用力嚼了起来。
“一会儿为夫便在家用饭了,去会会这位旧友,顺便蹭顿饭。”丞相大人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认为这样说会显得自家小气吝啬爱占小便宜。
“好。”
这位邀约丞相的故人是谁呢?
孟明远一步一步踏上酒楼二楼,在看到雅间已经等候在内的江生时,意味深长地笑了,摇着手中的扇子,缓步过去,在客座落坐。
“江大人,久见了。”
“相爷。”
“难得江大人有请客的兴致,近来可是有什么喜事?”对于这位李氏的第二任丈夫,丞相大人并无好感,急功近利,贪慕虚荣,好大喜功之辈,如今出了差错,却又厚颜无耻寻上门来。
这样的脸皮厚度孟明远自愧不如,只能甘拜下风。
几名妙龄少女鱼贯而入,将一盘盘jīng致的菜肴摆放上桌,然后退立二人身后随时服侍。
“相爷,请用。”
“慢,江大人还是先说目的,否则这顿饭本相还真是有些不敢下箸,怕会消化不良。”
江生面上微有尴尬之色,“相爷何必明知故问。”
孟明远淡然一笑,“哦?是我明知故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