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绿琴长叹一声,家庭团结为主,行,呆着吧。
住在漓江边上却让耿同学老实地宅在屋里那太不现实,所以漓江边的人家便常常能看到一对主仆撑着湘竹油伞站在江边。
有人说,那位夫人的丈夫经商去了远方,于是她便望呀望的,眼看就快成漓江边上的望夫石了,真可怜!
还有人说,那位夫人的丈夫是读书人家出身,考取了功名后,嫌弃了糟糠之妻,于是可怜的女人便日日到江边凭吊,丫环怕她想不开寸步不离地跟着。
也有人说……
总之,版本很多,群众的八卦事业总是进行地如火如荼又带有qiáng烈的自主意识。
刘嫂是耿绿琴雇佣的那位妇人,出去采买疏菜粮食的时候就会把外面的流言听回来,然后像讲故事一样说给这家的女主人。
看着女主家每次听完了都一脸意犹未尽的表qíng,刘嫂就觉得流言都是浮云,而这位夫人喜欢浮云的变化多端。
不知不觉中就进了腊月,家家采办年货,准备过新年。
有日刘嫂身体不适,chūn喜只好出去买菜做饭。
结果,耿绿琴和刘嫂等到两个人都凑和着吃了东西垫底,都没看到chūn喜那丫头回来。
当时,某琴心里就有些不太踏实,而刘嫂休息了一上午后jīng神也好多了,便说:“我去找找chūn喜去,夫人莫慌。”
耿绿琴倒不是慌,她担心那个不知人心险恶的傻丫头。
刘嫂出去之后,耿绿琴便站到了门口朝着小路的尽头张望,被某四的人发现不要紧,chūn喜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若是落到坏人手里,怕就有些麻烦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chūn喜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并且是两手空空。
“遇到什么人了?”见她这样耿绿琴反而淡定了。
“古尔泰,主子,他看到我了。”
“看到便看到了,还能吃了你。”
“主子——”有时候她真看不懂主子,明明该是最担心的时候偏偏她一副看别人戏的模样。
“主子,外面凉,奴婢扶您回屋去。”
“回去gān什么,先把买吃的回来,想让主子我饿着吗?”
“可是——”
耿绿琴看也不看纠结的小丫头,径自对着远处道:“古尔泰,出来吧。”
chūn喜一脸惊吓地看着从隐身处出来的人,下意识地就躲到了主子的身后。
“奴才给主子请安。”
“一个人来的?”
“是。”
“chūn喜,出去把菜买回来,顺便找找刘嫂。”
“可是……”
“去吧。”
chūn喜看看主子一脸的从容镇定,心里突然也涌出了一股力量,点头,“奴婢这就去。”
耿绿琴看也不看古尔泰,只管扶着自己的腰往回走,“来了就住下吧,正好我这儿也缺一个看家护院的。”
古尔泰仍旧处在一种震惊中,耿主子的身子……不知道王爷知道以后会不会炸,他不太敢想象。
回到屋子,她挨着炭盆坐下,道:“快过年了,大家都图个喜气,你也别让主子我大过年的遭罪,什么事过完年再说吧。”
“嗻。”
不多时,刘嫂先回来了,看到家里多了一个男人,不免多看了两眼,见他恭恭敬敬地站在夫人下首,终于肯定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这位夫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很快,chūn喜也回来了,刘嫂便到厨房帮忙,饭菜很快做好被端了进去。
孕妇是不禁饿的,吃饱了饭,耿绿琴的jīng神明显好了很多,腿上盖着薄毯,歪在软榻上没事人一样嗑瓜子。
“主子,你都不担心的吗?”反而是chūn喜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了。
“担心什么?”
“王爷一定很生气的。”
“意料之中。”
“那您还这么悠闲?”
“再生气这个时候你主子我也是安全的,咱们家爷子嗣向来单薄,即使要处置你主子我,也是在我生产之后,粗略算算,我至少还有四个月缓刑期,要担心现在也早了点儿。
”四个月啊,那会有无数个可能,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古尔泰忍不住替远在京城的王爷默哀了一下,耿主子的分析那是入qíng入理,jīng僻到实在让人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