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送侧福晋。”
目送年侧福晋领着她身边的大丫头摇曳生姿地离开,耿绿琴微歪着脑袋,手指摩梭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示威?
哈,可惜示威的对象错了!
耸耸肩,耿绿琴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外面危险太多,回自己的窝才安全啊。
“主子,您慢点儿。”chūn喜在后面有些跟不上自己主子的步伐,忍不住出声。
“走路又不是品茶,你那么优雅我也不会给你加工钱,快点了。”
chūn喜看着主子大步而去的背影,有片刻的失声。老实说,她的主子太多时候没有女子的自觉,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几乎可以说对那么规矩礼仪视如敝帚,除了在人前遵守,人后完全是两回事。
定定神,chūn喜快步追上去。
在耿绿琴主仆两个相继走过之后,回廊的另一边转出几个人。
“走,你们陪朕去那丫头的院子看看去。”
“儿臣遵旨。”
康熙领着三、五、八、十、十三、十四几个人便跟着那对主仆而去。
今儿康熙突发兴致想来自己四儿子的府上看看,不许任何人通报,一路畅通无阻的进来,偏巧碰到耿同学与年侧福晋过招儿,不由大感兴趣。
不过,这么一看,两个人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完全没掐起来的可能。
康熙进了耿同学的院子,叫过侍卫问了问,然后众人的目标便都落到了小院中的书房门上。
众人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大糙原气息。
原本应该雪白的墙上没有挂任何书画,就连常人习惯xing摆放的用以待客的桌椅都没在该在的地方摆着,入目就是一大片的糙原景色。
那不是挂上去的画,而是画在墙在的画,用墨着色随意而又浑然天成,唯一遗憾的是整面墙画尚处于一种未完工的状态,旁边另一角墙边还堆放着几缸颜料。
康熙若有所思的看着墙上的画,尔后突然哈哈大笑,真亏她想得到。
本来正专心在长桌前专心挑捡羽毛的耿同学被这阵笑声惊到了,豁然回首,一脸惊讶。
“皇阿玛——”她眼花了吧,怎么会看到康熙以及几位著名的数字?这里明明是她的小院啊,为毛她一个不入流小妾的院子里会出现大清朝这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莫非天要降红雨?
“丫头,过来。”康熙特和蔼可亲的朝耿同学招招手。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给几位爷请安。”耿绿琴赶紧过来给一群大脑袋的人请安问好。
康熙指着墙上的画笑道:“你这个办法好,画在墙上就没人能拿走了。”
几个知悉内qíng的皇子均不同程度地会心而笑。
对于老康的这个问题,耿绿琴没作回应,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说破了就没劲儿,朦胧就是一种美!
“皇阿玛,您请坐。”
康熙摆摆手,径自朝里面耿同学刚才站的地方走过去,长桌上摆着一排纸盒,里面是经过晾晒处理好的羽毛。
窄长桌的一侧是几只大瓷缸,里面cha放着一些卷轴,画缸上还各有标签,又分为人物、动物、景物。
紧挨着的是一只独立于另一侧堆放书藉的书架,上面全部是一个一个带盖的大纸盒,上面也各有注明。
在屋子的另一头,却有别于这边的井然有序,而显得异常的杂乱无章,散乱的纸张,堆放的粗细木条还有锤子钉子等等,就像一个小作坊。
康熙越看越有兴致,挨着个儿的就把耿同学这个书房挨个欣赏了一遍。
然后他在一堆杂乱中发现了一个东西,小小的框子,用玻璃压膜,里面是一只早已失去生命活力的蝴蝶。
完蛋!
目睹整个过程的耿绿琴心里暗自惨叫,那是她今儿打外面回来后用切割下来的玻璃边角儿做的蝴蝶标本小框,四四方方,很小巧,看起来也讨喜,本来是要送给chūn喜的。
那蝴蝶是她以前扑到的,放在书里压成了标本,今儿突发奇想就做成了玻璃相框要当礼送人,结果无巧不巧的就碰到康熙突击检查似的大驾光临。
“老四家的。”
“奴婢在。”
“你这儿是有些好东西啊。”
“这东西普通的紧,算不得好。”
康熙没理她那自谦的说辞,又走回到整洁的另一头,坐到了书桌前,打开一只檀木盒里,看到里面码放着半匣的纸制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