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宁“嘭”地一声关上门,哼着小曲儿,正预备蹲下身来,一转身却瞥见旁边隔间一个人的身影,夜里的冷风chuī得她头疼,也清醒了些。
她僵硬地慢慢转过头,眨了眨眼,定睛一瞧,卧槽!是个男的。
黑灯瞎火的,虽然云瓷宁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是借着月色还是能瞧见那人身材颀长,一身蓝灰色直裾,头发以竹簪束起,就在在云瓷宁转头时,他也正巧与她对视,那双眸子似乎在黑夜之中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云瓷宁暗自吞了吞口水,酒也被吓醒了大半,额头上冷汗直冒,现在该怎么办?直接破门而出撒丫子飞奔?那明天永宁就会传出一个大新闻——
震惊!女流氓深夜闯入男茅厕竟然是因为……
装作自己本来就是男的?可是她现在好想上厕所,怎么方便啊!现在云瓷宁是进退两难,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年轻人,不要总想着搞个大新闻。
算了,还是等旁边那个仁兄解决完了自己再偷偷溜了吧。云瓷宁这般想着,不禁佩服起自己聪明绝顶。
然而旁边那位仁兄在瞧见她时也是明显一愣,放在身前的手忽而一动不动,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我去,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变态了吧?云瓷宁的心“扑通扑通”跳,额头上一滴冷汗冒出,可千万别把这件事传出去啊,要不然自己的节cao就粉碎xing骨折了。
殊不知,虽然云瓷宁未曾看清楚隔壁那人长什么样子,可她自己是迎着光,那人将她的面貌瞧得是一清二楚。
凤瓴正奇怪,不久之前看见的那个在城楼上寻人的姑娘怎么变成了男子,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才看出是她穿了男装。
十分诡异而又安静的气氛之中,云瓷宁刚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一道玩味的男声却忽而响起,带着几分笑意:“瓴兄,你当不是掉进茅房了吧?”
这一声喊,惊的云瓷宁差点真的掉进茅房,她听见隔壁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那人答道:“就来。”
声音如月华般清冷,如一尘不染的谪仙。
嘿,你见过谪仙上茅房吗?反正她算是见过了。
云瓷宁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茅厕周围又恢复了宁静,她才长吁了一口气。
凤珏正奇怪为何云瓷宁去了那般久都未曾回来时,就看见云瓷宁如同脚底抹油一般一路滑到了自己身前,差点扑到怀里。
云瓷宁及时刹车,像看见鬼一样身子颤颤悠悠,绕过凤珏一把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轻咳两声,皱着眉毛问:“怎么这么辣?”
“……”凤珏站在门外,沉默了半晌,“你喝的是酒。”
云瓷宁感觉自己眼前有一大群羊驼飞奔而过,本来想喝口水压压惊的,结果又一下子灌进去了一杯酒,原本在外面chuī了chuī冷风,觉得自己是清醒了些的,现在却又回到了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
云瓷宁gān脆直接钻进被窝,闭上双眼道:“我睡了。”
凤珏看着桌上摆的一团乱的酒坛,还有几颗掉在地上的huáng豆,无奈地想要将云瓷宁从chuáng榻上拉起来,一边拉一边说:“这是我的房间!”
可事实证明和喝醉酒的人是无法讲道理的。
云瓷宁钻进了被窝,无论凤珏怎么拉都瞧不见她的脸,更别说拽着她的胳膊了。这厢醉酒的云瓷宁被搅得烦了,双手胡乱一挥,差点戳到凤珏的眼睛,惊的凤珏往后退了两步。
脚下的那几粒huáng豆比刚抹上油的车轮还要滑,身子重心不稳的凤珏直直朝着chuáng榻倒去,好在手及时撑住,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云瓷宁闭着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对着凤珏的脸哈了口热气,一瞬间酒气弥漫,他看着脸色绯红的她使劲往自己这边蹭。
大概是脸太烫了,云瓷宁觉得十分难受,而凤珏并未喝多少酒,故而身子还是冰的。他无奈地起身坐在榻旁,准备替她掖掖被子,既然没办法把她拉起来,那自己去她房间睡好了,凤珏这样想着。
却不想自己的手在碰到云瓷宁的脸颊时,脸烫的不行的云瓷宁如同碰到冰块一般直接伸着脑袋去蹭凤珏的手,而且越来越变本加厉,最后直接趴在凤珏的大腿上蹭来蹭去。
凤珏的qíng绪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即便是定力再qiáng的男子也无法忍受云瓷宁这般如猫儿般的挑-逗吧?美人在旁谁能真正做到坐怀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