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_作者:Fahrenheit(101)

  汪汪看向她,声音里浸满了爱意,“回来路上,瞧见绿萝斋门口排了一大堆的人,派人打听原来是新一炉点心刚出炉,瞧你总爱吃个零嘴,也知道你不稀罕这寻常东西,可总归是个新鲜……”说着,掰了一小块下来,白皙玉手就捏着这一小块点心,耷拉着眉角,漆眸璀璨着,有些期待的直勾勾瞧着她。

  在世女和世女夫君身边侍候待命的那是何等得有眼色,早有侍女上前,托盘里放上湿手巾,恭恭敬敬的递上来。她扯来手巾,抹抹手。双眼冒光,接过汪汪手里点心,嘴巴一张,细细咀嚼品味。

  “ròu馅的……还热乎呢。好吃……”

  汪汪立时就像打了一剂jī血qiáng心针下去,低头又掰下一块,“那多吃些。”

  她接过这一小块,直接放到汪汪嘴边,“你也尝尝。”

  他直接张口吃下。慢慢咀嚼,眯着眼睛,里面都有蜜汁涌动似的。

  他一块一块递过来,不至于点心上油脂污了她端茶喝水的那只手。

  递送速度刚好令她细嚼慢咽,顺利吞下喉咙,不至囫囵吞枣。

  什么是幸福?

  大概就是在你看电视剧正上瘾的时候,眼前伸来一只大手,打开,里面是满满一把的瓜子仁。

  如果可以这么衡量的话,现在,他和她,就是。

  之后的两天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三少和小楼只在饭点出现,二位侧夫之位目前只限于名分点卯和打个照面。

  只可惜,三少自幼饱读诗书,小楼生母亦是出身耽美书斋,因此即便要嫉妒要争宠,也不会愚蠢到将“阶级斗争”上升到台面上,只争那一日一夜的欢爱,一城一池的得失。

  二位爹爹一向秉承“她的房内事自己作主”,“女儿好我便觉得好”。她与汪汪如胶似漆,小夫妻二人面色滋润,府内上下都瞧得分明。只求宝贝女儿欢喜的二位爹爹自然不可能棒打鸳鸯。

  不知何时,汪汪亲口承认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这股原本的枕边风如何chuī到亲娘耳朵里,反正王爷亲娘除了在晨昏定省时敲打她尽早怀孕生子之外,便再无gān涉。

  待大姨妈骚扰完毕,拜亲娘和夫君双重解药所赐,她已经行走自如,健步如飞,只是持续的时间不太久。

  她明白长久疏于运动,肌ròu力量自然亟需加qiáng。

  可巧这天天气正好,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四下无风,她叫了飞景一同出门,逛街并顺便锻炼腿脚力量。

  在京里商铺云集的繁华大道边,停下马车,她缓步前行,身后一gān王府jīng英侍卫。

  她在贩售珠宝首饰的荣宝斋门口驻足,想了想,径直走进去。

  掌柜的见她进门,一大帮子人迎上来,齐刷刷的磕头行礼,她一扬手,“免了,掌柜的,有什么新鲜什物没,我也长长眼?”

  “小王爷这么说不是折杀老身?您什么稀罕物件没瞧过?只怕这里没什么东西能入得了您的眼。”话虽此说,掌柜的还是一副金主上门的欢天喜地的神qíng,请她落座,上好茶,铺子里的宝贝一件一件递到她面前,由她细细挑选。

  过程乏善可陈,直到她的眼睛落在一枝白玉簪上,通体无暇,玉质温润,簪首刻画深浅几道,盛放雍容牡丹,极为传神。

  花魁专用,嘿嘿。她暗笑。

  她抓过玉簪再也不松手,另一手还不忘夺过眼前盛玉簪的锦盒,起身就走。

  有侍从上来补上银子。

  掌柜的还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站了好久,心下默念,这样不讨价还价的慡利金主一天来一个,也不必贪心,一天一个,就好。

  她手里捏着簪子,脑中还在描绘汪汪收到礼物的表qíng,会不会如她所预料的一般的欣喜。不觉在路中止步,抬头,两眉如黛,眼含秋水,望向前方。又低头看看玉簪,嘴角上挑,一副暧昧笑容,外人看来,她本人就是风景,活动的美人图。

  她又走了几步,冷不防被人从身后紧紧拥住。

  这香味,熟悉,想来王府随从大概也不会容许闲杂人等靠近她。

  回头,正对上狐狸如花笑颜,徐徐绽放。

  生来的一对勾人多qíng桃花眼,目不转睛,凝视与她,丝毫不在意身后仗剑直指他后心的飞景。

  她轻叹口气,与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熟练自如耍流氓的qíng圣苏狐狸为敌,王府所有jīng英卫士,包括小楼,飞景——武功已经足够叱咤江湖的二位美人帅哥,不仅仅要在守护包围技巧上修行进步,更要用科学理论武装自己:随时提高警惕,丝毫不可对敌人的无耻程度抱有任何幻想,因为狐狸每次出现,不论是否大庭广众,就是为了偷袭偷吃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