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_作者:Fahrenheit(115)

  陆家与凌家多有公事,偶有联姻,虽然不似与镇国公苏家一般亲如一家,却也多有往来。

  由是,饭桌之上,气氛轻松自然,颇多笑语,一顿饭吃得实在舒畅无比。

  席间,她瞥瞥汪汪,悄无声息褪下鞋子,伸出玉足,袭向汪汪小腿。脚趾顺着脚面,脚踝,游走至膝盖,最后抵在小腿迎面骨上,忽觉触感不同以往,为确认又着力点了几下。

  汪汪注意力显然还在陆爸爸和大巧克力闲谈的朝中趣事上。

  她不忿,猛地踹他膝盖。

  汪汪仍无反应,倒是汪汪身边三少,粲然一笑。

  他将左手从桌上撤开,伸向桌下。

  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捉住她yù抽回的脚踝。

  她暗想,糟了。

  细瘦手指指尖轻点,她如触电一般,捏着筷子的右手一颤,夹住的jī丁差点落地。

  她久经qíng场,就算玉足误伤,面上仍无任何变化,随着其余众人谈话内容,该笑的笑,该叹的叹,连附议都显得诚挚无比。

  十来分钟的足部按摩,全身舒畅无比。

  她收回双脚。

  三少浅笑,看向汪汪,“虽然在大哥面前是班门弄斧,也还要多句嘴,多揉捏经脉也是有效的保健保养方式。”

  汪汪不明就里,轻轻点头。她闻言,翻翻白眼。

  散席,至三少书房,大巧克力偶然问起同为大理寺少卿,现在正请假的柳条姐夫那场无妄棍棒之灾时,眼中亦燃起熊熊的八卦火焰。

  她如实相告,只隐瞒了大姐萧澜与柳条哥哥的那场刻骨爱恋。

  大巧克力默默从怀中抽出折扇,展开,掩住半面脸,别过头,朗声大笑。

  她皱眉,“大哥,你笑怎么还要避人?”

  她等了几分钟,大巧克力面对她,指指自己的嘴角,“不瞒弟妹说,幼时我曾中风,落下病根,面上表qíng变化便肌ròu扭曲,实在惨不忍睹。”

  中风……还肌ròu扭曲,你直说你是面瘫不就完了么。亏我还以为你是岿然不动的佛爷一尊。她抿抿嘴,道,“也是。大哥绝佳相貌,不知京里有多少女子们倾慕,朝思夜想。这美好形象岂容破坏?”

  “弟妹过誉。我只求不吓到人罢了。”大巧克力从容收起折扇,“每次瞧见弟妹,我总要忍上许久。弟妹委实有趣得很。”

  她眉毛再次抽成一团。被人夸作开心宝宝,她的心qíng很复杂。

  三少撑着下巴,一脸坏笑,“我二哥哭,只是因为他爱哭。我大哥不笑,不过是因为他笑不出来。”

  闺中密友

  送走凌家大巧克力。

  返回正院,不知从哪里忽然蹿出白嫩ròu团萧致远一只,在她面前三步距离停下脚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漾着欣喜,“娘。”说着,跪在地下就要行礼。

  她冲着ròu团伸出双臂,“致远,让娘抱抱。”

  小男孩爬起来,飞速扑进她怀里,“娘。”

  三少站在她们身边,微笑。

  “娘,致远想和娘一起睡。汉广舅舅一直都和姑奶奶一起睡的。”

  “可是娘今天要去你大爹爹那里。”

  ròu团扭过头,盯着他亲爹的脸,神qíng里带着些讨好。

  “致远不要胡闹。”

  她怀中的ròu团立时沮丧。

  “三少,今天致远就和我睡吧,嗯?”只感觉一对小ròu胳膊勾紧她脖子。

  黑皮帅哥无可奈何,终于点头。

  早有侍女带着小ròu团洗漱更衣。回到正院卧室,致远只着白色中衣,小手揪着她两根手指,怯怯的看着屋内端坐的汪汪,轻唤,“大爹爹。”

  汪汪招手,ròu团慢慢走近。伸手摸摸男孩头顶。用完全臆测出来的慈父口吻说了一个“乖”字。

  她们卧室的chuáng很大,小ròu团睡在最里面,汪汪在最外面。

  小男孩躺在她怀里,蜷着身子,抓着她的衣角,“听说娘最近晚上总去……倌阁。”

  “致远怎么知道?”她颇为好奇。

  “绿玉姐姐说的。”

  这八卦快嘴绿玉,身为这院子里的侍女主事,再闲得无聊这种事和孩子念叨什么。

  “娘,那里的男人只会水xing杨花、逢场作戏的。”

  “水xing杨花?逢场作戏?致远,这两个词谁教你的?”

  “舅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