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爱是做出来的,据对是真理。昨夜一个夫妻和谐制造,彼此怨念化解,今早枕边夫君于是连个人风格都完全翻新了。
她用力挤挤眼睛,伸手抓上他一绺长发,回答,“没。”
大手盖过她额头,声音里满是宠爱,“那就再睡一会儿。”
她忽然蹭的坐起来,掀起薄被,今天是新婚第三天,按照周朝的风俗,应该新人一起回“婆”家拜会,向夫君父母请安的。同是豪门,表面上的功夫要做足,误了时辰也不好。
苏美人笑笑,扭头向门外,“你们进来吧。”
绿玉和几位侍女撩帘进门,服侍穿衣的,递茶端水的,整理什物的,人数不少,却各有明确分工,丝毫无杂乱之感。暗自感慨,爹妈给自己身边配备的姑娘,个个jīng英。
洗漱更衣打扮毕,准备出门向爹娘请安之际,绿玉端着盘子,上面jīng巧一个细瓷盖碗,款款走近,恭敬说道,“小姐,王爷命您请安之前一定喝下这个。”
她皱皱眉毛,很好很qiáng大,绝对是看菜吃饭量体裁衣,绿玉小丫头眼尖,清早起来进门,眼睛一扫,就知道他们小夫妻昨夜是否“虚度”,和谐事后一碗避孕药,还要在美人夫君的面前,gān脆喝下。亲娘真是铁了心要得罪来自权门苏家的二公子么。
绿玉眨眨眼睛,看看面色同时不虞的二人,抿嘴微笑,“小姐,公子,这是王爷吩咐的调养小姐身子的药,特地费力从宫里陛下那儿求来灵验的方子,王爷和大将军可是想早些听到好消息的。”
她又皱皱眉毛,不就是乌jī白凤丸嘛,做成汤药gān嘛,差点闹出误会。
美人夫君表qíng稍霁,坐得离她更近些,从盘子里接过盖碗,递到她手中,她感激一笑,抬手仰脖,一饮而尽,附加一句,“真苦。”
之后拜见爹妈,美人妈妈和两位帅哥爹爹安抚一番,闲话几句,摆上早餐,吃过,小夫妻二人告辞,出府探望苏美人父母去也。
夫君骑马,她坐车。路上百无聊赖,她问起绿玉,“早晨那药要连服多久?”
小姑娘轻声回道,“要一个月呢。”
她苏醒,鸠占鹊巢是半个月之前,如果真要有心调养,应该是那时就开始服药。在她新婚之后,连喝一个月才见效的调养助孕汤药——那时候刚巧是三少进门的日子。联系到新婚第二天,她娘对她那番话,这位恭王爷才不想要苏家二少爷成为她第一个外孙女或者外孙的亲爹。
不愧是大权在握二十多年的恭王爷亲妈,手段谋略就绝非常人可及,算计到家,明明是打算卖掉女婿,还要人家美滋滋的帮她数钱。
想到这里,她不觉一个冷颤。
抵达大学士府。她被人搀着,从马车里刚露头,大门边上乌压压跪下一片,齐呼,“给世女,二少爷请安。”
前几天她和三少微服约会可真没这么威风。她不厚道的想,是不是还要向领袖接见群众一样,挥挥手,微笑着说一句,同志们好。
还在神游,被美人夫君一下子拉过来,横抱着迈进相爷府。
前厅,面前气势非凡的婆婆公公,她微微低头,做出准备行大礼的样子,曾经在婚礼上见过的婆婆,如今的大学士,一步上前拉住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心思领了。陛下因楚楚腿脚不便特地下令,进宫面圣尚且不必跪拜,如今……这不是折杀苏某了么。”她身后的男子,她的公公也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
苏美人容貌酷似其母。楚楚点点头,换上职业笑容,甜美却不亲近。表示受宠若惊,毕竟这是自己的长辈。
苏美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结结实实的大礼自然免不了。她随着夫君的方向,瞄向刚刚落座的公公,凤眼弯弯,眼角稍挑,配上细眉,直鼻薄唇,人过中年,仍不失风qíng万种。
问安毕,几人闲话几句,临饭前,婆婆痛快一挥手,“暮霭,陪楚楚院子里逛逛散散心去,光和我们这老太婆老爷爷说话,闷坏了。”又笑对楚楚,“苏家不比王府,楚楚莫嫌寒酸。”言未毕,身边美人公公也开口附和。
被夫君抱着,移步相府花园。将她放在临湖凉亭内,吩咐侍女好生服侍,之后低头,凑在她耳边,“我去我爹那院子看看。你别跟去了。”她点点头。
之前曾经和绿玉八卦京城风流倜傥的才俊公子。至于她原本的恋人,因为跳崖一事,家里内外所有人都小心避讳,不过说到其他人小姑娘倒是像打开的潘多拉盒子,闲话趣谈不停地从她嘴里往外蹦,关都关不住。她怀疑,她爹选来绿玉做她掌事丫头,不仅为随身保护她的安全,还要用这种话唠来弥补楚楚的天然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