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等人也只能跟着一饮而尽。
汪汪点头,状似感动,再替几人满上,再带领大家gān杯。
如此往复,侍女进出撤下酒坛整整六回之后,式微趴在桌上睡着;瑾瑜单手撑下巴,双眼迷离,盯着她一个劲儿的放电,另一只手捏着筷子却怎么也夹不起一整根青菜;小楼坐在地上,垂着头,反反复复的呢喃“这是为什么”;三少还端坐在椅上,放下酒杯,实在一句,“我不行了。”起身,扭头迈步,一个踉跄“哐当”一声载在地上。
汪汪面无表qíng,扫视全场,轻轻拉起她的手,蘸着点清酒,在桌上写下“咱们回去吧”。
这是汪汪的报仇,男人何尝不是小心眼。
在卧室,汪汪对着镜子换药,蹭到她身边,带着淡淡的药糙香。
在他的怀抱里顺利入眠。
第二天,三少以及三美一大早问安并一同早饭,三位帅哥美人不约而同面色苍白。
三少席间,更是不时抚额按压太阳xué。
宿醉的滋味,个人建议,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过了几天,汪汪舌头痊愈,寡言的毛病却遗留下来。
参与萧湘的“bī宫”好歹也要降职罚薪,得给他人做足表态。
他平静的接受调令,跑去给大巧克力担任第一秘书,整日处理文书,乐得清闲,反而自在。
又过了几天,一张圣旨颁下,德侍君戴文嘉搬去冷宫。
汪汪有些怅然,当晚破例详细叙述了经过。
戴文嘉家族当年与萧炵生父之死有些瓜葛。所以他想进宫,势必要请求苏毅为他漂白身份,但依汪汪看来,戴文嘉本人真是一门心思登上权利的巅峰,至于往日恩怨qíng仇,他是打算彻底放下,绝没想过再为家族伸张“正义”。
汪汪跑去萧湘处卧底,是为了拿一个证明戴文嘉出身的玉佩。
周朝对血统极为重视,这种象征宗族亲缘关系的玉佩,即使再不继承姓氏,也会小心收藏,并jiāo与下一代。
汪汪得手,借苏家暗线然后密报萧炵,女帝xingqíng火爆一时激愤,先把朝夕相伴的丈夫关了禁闭,本来也只是想问个清楚之时,汪汪鼓动不明就里的萧湘奋起bī宫救父,顺便暗示利yù熏心的二皇女仿照前朝旧事,可以以此一举登上九五之尊,何乐不为。
一场“谋逆”的结局自然不必赘述。
倒是汪汪最后一句,令她又惊出一身冷汗,“戴文嘉身份还是我娘亲口告知于我。”说毕,又是一脸黯然,“我娘一生爱意柔qíng都用在了先中宫身上。娘肯娶我爹,只是我爹嗓音和先中宫有几分类似——我还记得,娘在家里,最喜欢我爹唤她名字。”
他伸臂将她裹进怀中,“当我娘得知先中宫为萧炵亲手bī死之时,一时木然,随即痛哭一夜。”
“所以才与萧炵痛快决裂。为了一个男人,你娘几十年的心血都甘心弃之于了么。”她幽幽叹道。
“之前的我,必定如我兄长一般愤恨不平,无法理解。而今,”汪汪紧了紧怀抱,“我也会做出和我娘一样的事qíng。”
——汪汪最后也没能说出口的就是,只有这个法子,戴文嘉父女才能再无翻身余地,再也没机会伤害你。
终
她头枕在他肩上,背靠在他胸前,还故意蹭了几蹭,笑嘻嘻道,“你越发硌人。回头多吃些好好补补。”
汪汪随即将下巴轻轻抵在她额头上。
还记得她和汪汪新婚之夜,他虽然温柔有余,在chuáng上只是在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为完成任务一般的取悦她,做完之后躺在她身侧,甚至不想再主动抱她。而真正的qíng侣都无比贪恋彼此的身体接触,无时不刻不期望能像连体婴一般黏在一起。
后来汪汪逐渐转变。开始尽可能寻找机会相处,做~爱之后一定要相拥而眠;开始吃醋,阻挡其他男人与她接触。
所谓爱意和感qíng未必要亲口确认,有时男人一个动作一个表qíng已经足够窥见他的内心世界。
“萧炵和戴文嘉相濡以沫,恩爱二十多年,你仅凭戴文嘉的身世一件足够引得‘皇上’震怒么?”她面上含笑,手指戳戳他的鼻尖。
汪汪翻身平躺在chuáng上,嘴角微挑,拉着她的手,一副无愧于心的坦dàng模样,“他们父女一直暗中和西边有往来。谋事之时,恰巧被我撞见。不贞不忠两项罪名,以萧炵的xingqíng,必定对戴文嘉发作。”他深吸气,又道,“娘和戴文嘉,在是否借用西边的力量上一直有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