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_作者:Fahrenheit(76)

  十四哥——她父亲苏天晓宗族中排行十四,族中长辈常唤作“十四郎”。

  这恐怕是第一次亲娘萧煊的真qíng流露。

  没多久,母亲再开口已然恢复到冷峻常态,“飞景,带她回去。”

  在飞景怀里,她捏捏自己的右肩,只是皮ròu伤,确未伤及筋骨。

  “飞景,咱们先回书房。”她吩咐道。

  靠在榻上,高大俊美青年半跪在他面前,净手之后,亲自为她上药。

  她抚上他脸颊,“若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你猜娘会怎样?”

  飞景平静如常,手下动作未停,吐字清晰,“王爷必会杀我,而留下主子的孩子,悉心教养。”

  “那我现在说,飞景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呢。”她看着他的眼睛。

  “遵命。”他放下手中药膏。利落褪去外衣。四目相对,近到彼此呼出的气息也开始痴缠,他扯掉发带,头发散落遮住她大半视线,衣领微张,露出胸前大片皮肤——上面有浅浅两道疤痕。陈年旧伤。

  他垂首无言,开始解她的衣带。

  她双手一下子揽上他结实的背,头埋在他胸前,“飞景,我还不想你死。”顿了顿,“带我回正房。”

  进门的时候,苏美人还在灯下读书,合书,起身,冲她温暖一笑。

  飞景轻轻把她放在chuáng上,面对苏美人,一如既往的恭敬,“主子伤了肩,请公子小心。”言毕,行礼出门。

  苏美人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坐在她身边,解开她的外衣,检视她的伤处,确认并无大碍,才轻声问道,“怎么弄的?”

  她笑笑,“你猜。”

  “飞景今天口气不善。”他也笑笑。

  汪汪很敏锐嘛。“我昨天睡了他,你不生气?”她笑问。

  “他是你从小的影卫。为你也曾出生入死。”边说边宽衣解带,只剩中衣躺在她外边,拉起被子,手轻轻搂住她的腰,“他本来就是你的人。母亲不希望你和我太亲近,平时多去几位公子那里逛逛也好。”

  她微扭过头,四目对视,“其实,娘刚刚和我说了会儿话。”

  苏美人神色倏尔紧张,“你的肩,是母亲打的?”

  她笑笑,头埋进他胸前,“不是。也不是因为你。别多心,嗯?”

  抬头,一手按住他一边肩膀,借力探身,舌尖似有似无擦过他的耳廓,冷不丁含住他的整个耳垂。

  他全身不由一颤。她手指在他小腹处如羽毛般一扫而过,本就是敏感之地,如何经得起刺激?

  他眼睛里腾地燃起火焰。

  唇舌jiāo缠辗转几回合,驱散秋夜微寒。幽深的隐秘之地,满腔绵绵爱意全化作一次次深重的律动,快感自两人紧紧结合处升腾,迅速蹿至全身,载着二人飞赴极乐。

  他筋疲力尽之际,倒在她身边,丝般长发随意散落在枕边。长而弯的睫毛还在一颤一颤。

  苏美人身材十足的“纤细”,技巧也未见出众,chuáng上仅凭本色出阵。

  她翻身钻进他怀里。亲密接触之后,对对方的身体自然会有一定程度的依恋。可即使和其他男人同chuáng共枕,只要她一闭眼,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体的味道和肌肤的触感。

  苏汪汪是个好男人,她要问心无愧,更不忍他伤心。

  可惜,须知她这个身家地位,对一个人的深qíng就等于对其他人的残酷。

  更可惜的是,这个道理她也懂。

  第二天,夫君们出府上班,争做模范公仆去也。

  她坐在书房,结果飞景递来的参茶,送至唇边,闻到淡淡异香,便问,“这茶是谁送来的?”

  “主子的参茶皆是府里厨房由专人配好,送到主子的院子。”

  她挑挑眉毛,如常饮尽,吩咐道,“小楼,飞景,今天去御书房瞧瞧。”

  大周朝的御书房,相当于现今国家档案馆加图书馆,只是不对公众开放,而留有皇室之血的恭王世女,则来去畅通无阻。

  她坐在书桌边,小楼,飞景站在一边,书房当值几位爬上爬下伺候找书,忙得满头是汗。

  两杯茶之间,她合上书卷,唏嘘一声,随即沉思。

  虽说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其中谁是谁非,经过缘由未必全然可信,只那结果必是确凿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