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国家大义,什么大局为重,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她也不太关心,她只关心她的丈夫是否会被张爱国给挤走。
林帆对于这样的事也不会解释什么,毕竟人家没有明说。人家对她好本来就是看在张爱国的面上的,现在变成了对立面,也没啥可说的。
即使传言可能有误,林帆觉得既然人家冷淡,她也不想去看人脸色,她本来就不是特别热衷于跟人周旋。反正在军营里,林帆这些日子也看明白了。一群妇女聚在一起八卦而已,至于刚开始想跟其他人有联系好知道消息,说真的,还不如直接问张爱国。
林帆觉得张爱国在这个军营里,职位不是最高的,但他的知qíng权应该是很高的。
想通这事要不了多少时间,从外面回到家里的途中而已。
第二天,林帆带上糙帽,背上小团团,提着篮子,里面放上一把小刀子。
芥菜长够了,准备割了晒gān。整出来的好地不多,赶紧又要补种一批,这样他们家再买些,应该就够长长的冬天的菜了!
隔壁的菜地,白棠竟然已经在了,林帆还是挺惊讶的。这个漂亮的南方女子,看来真的决定好好伺弄她的菜地了。
她三岁儿子带着布帽子,在旁边坐着,双手托腮看他妈妈蹲在已经冒出来手指长的菜地里拔糙。小小的一个,也不嫌弃无聊,安安静静的。
“嫂子你也来了,我刚以为你今天没活。”
“我家的芥菜长成了,今天割了晒gān。”
“那样大就可以了么?我看她们做菜gān都长的很高。”
“……那是因为我家的地太瘦,长那么久也就只长那么高了。再不收纤维只会更老,不会再长高了。”
“你种的倒是不少,就是撒种子太密了点,你得离间一些,不然长不大。”林帆看着她的密密麻麻的小青菜对白棠说道。
“我也不懂这个,那菜种都一个样,那么小小跟沙粒似的。”
白棠问人家要菜种,要么跟人家换,也换来了,不过每一样一点,所以她撒的菜种,各种各样菜都有,好坏都混合一起,她也看不懂,到底是什么菜。
林帆只得告诉她,这样的菜,你应该这样移栽,距离多宽。
“这个是白菜,还是那种包心白菜,这个你全部找出来另外移栽,距离宽一些,现在种刚刚好,深秋收割,这样入冬的菜你们就有了。我听说,到时候部队也会集中一起买,但是每一家分得不会够一冬的,剩下一半的冬天没菜吃多难受啊!”
“啊?这样啊,那我得赶紧,这样子的就是白菜吗?”
“是啊,不过等到下午再做吧,移栽之前先给它们浇足够的水,这样土松软了好拔,土太硬了,会伤根,甚至根都断了。”
“这个就是白萝卜的苗子,不用移动也行,把它周围的其他青菜移出来,空间够了就好,它就留着长。”
“唉,菜长得密,糙也长得密,我这来了一会了,才拔出来这么点糙。”白棠看起来有些丧气,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捏着一根根拔,林帆看着都替她手疼,这样大拇指和食指捏糙拔,指腹不起泡才怪呢。
过一会儿一会儿就听白棠呼叫,说又有一只虫子。
林帆想起她之前见白棠刚给菜捉虫的崩溃到蹦跳的画面,到现在的看到只会呼出一声,然后已能抖抖的用树枝戳死菜虫,只用了一个星期,进步不是一点半点。
人啊,想做什么事qíng的时候,还有什么是适应不了的?
就好像打开了她的“残忍”之门一样。白棠有点像个种地人的样子了。
林帆把变huáng的老叶子去掉,连根拔起,用小刀切掉老根,直接放在菜陇上让太阳晒焉了,下午在拿框子装回去处理。这样做不但减轻了重量,也减了工序。
“我以前太懒了,嫂子gān活那么利索,看着就舒坦。”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棠不拔糙了,倒是到林帆这边来了。
“那是因为我从小gān活,这点事,我们那里每个女子都做得很好。但是你不一样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呢!能读书多好了啊,你字还写得那样好。”
“我知道。”白棠低声说。
“可我就是觉得自己挺不争气的,我爸妈走了后,我才知道以前的日子多么快活!嫂子,你不知道,我爸妈怕我嫁人了吃苦,留我到二十三岁才嫁,他们在合适的人家里挑来挑去。最后还是我自己找了刘望城,谈对象的时候他们都反对,说望城长得太好了,家里兄弟挺多,以后住的地方,分家得到的家产也少,还是个当兵的。我们家一般般,可我没吃过什么苦。”白棠絮絮叨叨,好像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