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张福生也是愁眉不展,他儿子从小没吃过苦,结果现在真真是把半辈子的苦都集中在这几年了一样,他儿子那小身板他只要听到又要劳动,他这心啊就一直提着。
“振华啊,你大头奶奶来看咱们了,出来叫人。”
张振华又长高一些了,显得更瘦gān,也更加沉默了。
“振华啊,来来,你看看大头奶奶给你带了啥!”张福生过去关院门,大头嫂子就拉着张振华的一只手说。
“是新衣服哦!做得特别好看。”大头嫂子满面笑容。
“弟妹?”张福生疑惑,平常也没见他们两家怎么来往,这怎么会给他孙子做衣服来呢!
“老大哥,宽心,这是帆丫头寄过来的。她之前跟小振华不是常一起待着吗?这次给我家和她婆婆家寄信,就把给振华做的夏装给寄到我家里来了!其他的你们不用担心,帆丫头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她就是喜欢振华这孩子。再说振华还得叫她奶奶呢,做个衣服有啥?”
是没啥!搁在以前他家可以让小孙子穿得更好更体面。但是现在这qíng况,布票和价钱也不是那么好得,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没见村里多得是补丁撂补丁,破得没法穿的人大把的是。
布料也是稀缺的资源!
“试试看合不合适?”
张振华抱着衣服,摇摇头,对着大头嫂子说声:“麻烦您了!”就抱着衣服转身回到房间里。
“这孩子,哎!”
“那老大哥,我先走了!”大头嫂子挎着空篮子就回去了。
张福生背很陀了,他也想给人家篮子里放些什么作为回礼,可是他家现在啥都没有啊!
“振华啊,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了?”
“没事,爷爷!我在试穿新衣服。”
“嗯,很合身,还稍微大一点,明年夏天你还可以穿穿,坎肩的更省心了,没袖子就是穿得久点也不会显小。我孙子长得真jīng神,你看,这一穿真好看。”
“爷爷,我,我想写信。”张振华坚定的说这句话。
“写,写!”
他们出不去,即使村长是他家亲戚,他们也只能在村里呆着。虽然生活很难,但村里都是一个祖先的多,加上亲兄弟没有为难他们,也还能撑下去。
但说要写信寄出去,这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说能不能寄出去,就是可以,那他们都出不去也没有办法出去啊。
但他不能打击孙子,他儿子已经被废得差不多了,没有多少血气了,想要恢复不太容易,要不是他天天跟他儿子说,要他忍着,要他想着老父亲和小儿子振华,他真怕他的儿子撑不下去了。
他也真怕他的孙子也会那样。
人最怕的不是磨难,而是失去了jīng神气,那股胸中的斗志和希望。如果那样,他这把骨头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所以,他会想法子,看张家兴的大头家,如果他去求人家,有一半可能会把孙子的信夹在一起邮寄。如果人家不答应,他再去找他的兄弟想法子寄出去。当初他风光的时候没少给兄弟扶持,虽然他们现在关系冷淡下来了,可这点事,如果他去求人,他们应该会帮忙的。
林帆这里,等把哭唧唧的团团哄睡了后,自己找了块小板子盖上没有耳朵的木桶上面,拿了半块破砖头压在上面。这样泡一个下午,换一次水,把螺吐出来的混泥沙的脏水倒掉。再过一个晚上,它们只吐没有进食新的泥土,第二天就会吐gān净了,明天中午就可以在洗刷一次,剪了尾巴尖,就可以做菜吃了。
这些螺长得很大颗,黑亮黑亮的,gāngān净净的,螺上没有一点坑痕,也没有被青苔包着。
林帆想到那美味,口水都流出来了,要不是怕沙子多,早就煮一碗解解馋了。
不是多珍贵的东西,问题是她爱吃啊,就会馋啊!
第二天,林帆哗哗的把自己要吃一顿的份拿出来搓洗,拎把菜刀找块小石头作为垫子,如果有钳子的话可以直接夹断。没有只能拿菜刀,用刀刃头一点地方敲断,这种螺是石质的,用来打螺尖多了就怕菜刀会有缺口,这样就妨碍使用,所以用刀刃头那里一点点地方,就算缺点口了也不影响使用。
喀!一颗敲剪好了,扔盆里,再喀一声再扔进去一颗。因为长得比较大颗,速度也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