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多亏张爱国能gān,现在困难的家庭能有套旧被褥已是相当难得了。有的人家冬天都是垫着稻杆或者麦杆,暖不暖的只有用的人知道,物质缺乏不是文字说说而已,没经历的人无法想象那时候的人的无奈,那是真正的缺啊!
张爱国每个月会有点布票,另外他也有别的法子,能弄些布票和棉花,不多,能够妻儿穿盖,每年都有新衣服穿。当然这些都跟贪污贿赂无关,一个小小的副团长还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收买的价值。
他只是比较有办法,又不死板而已。
这套被褥,相对于家里正在用的是旧了,但是除了有补丁外,林帆洗得很gān净,里面的棉花是用的旧棉花让人重新弹了一遍,还是蓬松暖和的。
林帆他们到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有三个人在了,里面本来就有人在说话,结果林帆一呼啦过来,人是不少不过一看都是小孩子,正说话的人就都静了一下。
“……!”
互相看了下,具都忍不住笑起来,“你是我们宿舍第四个来的人,家里有人送?”
“是啊,没想到你们到得真早。”
“我所在的城市距离帝都进些。”跟林帆说话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剪着□□的头型,脸有些黑,别着头发的手掌看着粗糙,但嘴唇饱满。
林帆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先来的三人都是选择下铺。也是,睡下铺可能好吧,还有个下铺不过林帆还是想选上铺。
“我叫林帆,喏,这是我朋友和我家的孩子们,我朋友白棠是师大那边的。怎么称呼你?”
“石剩男。”
“你上铺有人吗?”
“没呢,你要住就住嘛!”石剩男笑眯眯的对林帆说。
林帆就把手里的脸盆放到chuáng上,“热水壶你就放我chuáng底下吧,不然滚下来就碎了,你就这么多行李啊?”
林帆依言真放她chuáng下面,那里还有一个热水壶,显然是石剩男的了。“下午再搬过来,我不知道要带什么所以没带,而且你看,我家孩子几个呢,也带不来啊。”
石剩男就“嘎嘎嘎”的发笑,“你多大啊,这么多孩子,那个也是?”指的是张振华,这小子虽然窜个头了,不过单薄的身子也看出是个少年。
“那是我孙辈。”
“嘎?”石剩男显然没想到林帆会这样回答,她开始也是跟林帆开玩笑而已,不过林帆说得很认真。
两人就在室内那么多人的目光下若无其事的说话。另两个人都没有理睬林帆这个新进来的室友,都各忙各的。
林帆大概扫了一下,另外两个人,一个瘦瘦的脸色蜡huáng,穿的衣服洗得发白,她沉默的自顾整理自己的东西。另一个也是二十岁这样子,不过看她旁边的中年妇女穿着很讲究,吩咐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给林帆那位舍友收拾chuáng铺,还有个男人给搬上搬下的。难道这年头谁敢请佣人不成?虽然运动结束了,可谁敢这样啊!
“妈,你让我回家不就好了,住什么校啊,就这么点地方手脚都伸不开。”那位声音不大,不过室内本来也不宽,大家也能听到。
“是你父亲和大哥极力要求的,我有啥法子,你就忍耐几天,以后也回家里住就行了。”
林帆和石胜男对视一眼,林帆见没什么事儿了,就准备离开了。石剩男摆摆手,约定下午再见。
“嫂子,我看你宿舍要居住八个人啊,比我那里的六个还要挤呢。”
“有啥法子,据说暂时先这样,等明年把其他楼房都修缮一番,就可以四个到六个居住了,不过也不好说,因为明年,不,今年夏天就会有下一批新生,到时候的宿舍更紧张了。”
一下子招生这么多,国家需要人才,可人才培养的成本也不低啊!
“我看你们那宿舍估计……,人还没来齐呢,不过你只偶尔睡个午觉,也还好。”
人多就这样啊,她上辈子从高中就一直住校,住校的那点事她也明白。
“你那里带着小墨呢,如果实在不方便就让他住我那里,你也别客气什么。”
“我知道啊,不过我们宿舍不只我一个带孩子的,另一个儿子跟爹住,也是本校大学生,一个孩子更小呢,都不知道她以后怎么上课,我家小墨没有父亲上学只能跟我住,等明年吧。如果实在不行,我会让她去你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