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微笑说:“这么好的天气làng费了岂不可惜,快快出来,请我去吃饭吧。”赵萧君答应一声,说:“那晚上吧。”现在还早的很,说完翻了个身又躺下了。成微继续催她:“怎么还在睡?快出来,我正在你楼下等着呢。”赵萧君这才彻底醒了,一把掀开被子,踩着鞋子探头往窗外一看,果然看见成微的那辆小奔静静的停在过道上。连忙洗漱穿衣,有些不满的想,为什么老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过来呢!每次都催的人简直像行军打仗一样。
幸亏这些事qíng,每天赶着上班,已经称的上是训练有素,她也不化妆,边涂润肤露边赶着下楼。成微见到她吃了一惊,说:“这么快?”赵萧君没好气的说:“你很喜欢等人么?”成微在阳光下看着她不施脂粉的脸,透明如玉,似乎发出一层淡光,不由得有些走神,然后笑说:“我以为至少也要等个一个来小时,没想到一刻钟就好了。有些时候,我是愿意等的,因为可以尽qíng的发挥想像。”赵萧君掩住嘴唇,轻轻的打哈欠,眼睛里连带着涌出一点水光,弄的睫毛有点湿,只懒懒的说:“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自己是没有让人等的习惯。”声音还带有些刚起chuáng的低沉,如微醺的香甜的糯米酒。成微怔怔看着她,随即笑说:“看的出来。先上车再说。”赵萧君站在那里没动,只问:“gān嘛?大早上的去哪里吃饭?”成微只是连声催着她上车。
赵萧君疑惑的上了车,说:“大早上的就请你吃饭?这算怎么一回事?”成微笑而不答,开着车直往“京津塘”高速公路上走。赵萧君看他越开越远离北京市,连声问:“哎哎哎,你这到底要去哪呀?”成微在收费站停下来排队jiāo钱,伸手从窗口拿过找回来的零钱,转头笑说:“到这条路的尽头去。”
赵萧君一大早被他糊里糊涂的带着走,现在又听到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得瞪着眼,不再理他。抬头便看见前面路标上特大的指示,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试探xing的说:“你要去天津,塘沽?”成微不由得笑起来,一踩油门,车子风一般驶出去,却如履平地。
赵萧君见路旁的景色与市内大不相同,视野极其开阔,一眼望不到头,加上天气又好,心qíng像和煦的chūn风一样,又暖又轻。啧啧称赞,说:“这里的景色很好呀。”成微偏头看她,微笑说:“以前这些地方荒凉的很,是近几年才开发出来的,附近都是投资商,很有前景。”再经过一个收费站的时候,看见熟悉的地名,赵萧君猛然想起来,惊呼出声:“从这座桥过去,往右拐就是东方大学城,我以前还到过的。chūn天的时候,桃花开的和天上的晚霞一样,映的到处都是红的,跟桃花岛一样,实在是漂亮。”成微看她一脸雀跃的表qíng笑:“是吗?那下次来见识见识。这就是廊坊了。北京,天津,河北三地的jiāo汇点,占尽地利。”
成微往左边转,一路开过去,照样是无边无际的树林。渐渐的路上的景致便使人看的有些枯燥了。赵萧君有些恹恹的半躺在坐椅上,成微注意到,便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赵萧君闷声说:“不是,有些饿了。”成微想了想,从手边的窄盒里掏出一大块巧克力,说:“车上只有这个了,你先将就将就。路还长着呢。”赵萧君见外面包装的十分jīng致,于是笑说:“你车上怎么会有巧克力?女孩子送的吧?”成微忽然斜睨着她,带些挑逗xing的说:“你什么时候也送一送我?”赵萧君看着他直笑,然后说:“我不是请你吃饭么?”成微不满的说:“这也算?”赵萧君连忙说:“怎么不算!这多实惠呀!”
俩人一路说笑漫漫长路也不怎么觉得枯燥,还没有到中午已经进入天津市区。成微还一直往前开,赵萧君看着慢慢划过的高楼大厦,不解的说:“你这到底要开到哪里去?难不成真的要开到路的尽头,一直开到海里去?”成微笑说:“对呀,你怎么知道?怎么,你不愿意?”赵萧君耸肩说:“我有什么愿不愿意的,都已经上了贼船,还能怎么样?”成微看着前面,一直笑。
一路歪歪斜斜的朝外滩开去,赵萧君已经能看见茫茫的海水,无边无际,却不是宝石般的蓝色,而是带一种青黑色,看不到底。cháo水一波一波往公路上涌上来,几乎成一条地平线。路边上长着稀稀落落的一些杂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拐过了许多凹吐不平的小路,经过的小镇上挤满了贩售海鲜的渔民小贩,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道路十分狭窄,车子几乎通不过去。好不容易踹口气,前面却蓦地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