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浈察言观色,觉得此时机会正好,便跟老婆说说心里话,“你该发脾气,总憋着心里得多难受?”大约自己这辈子只会对这一个人苦口婆心了,乔浈又真诚道,“你多撒撒娇,耍点小xing子,能让我觉得自己很可靠。”
崔琰一直低着头,直到乔浈差点以为沟通失败的时候,抬起脸的崔琰已是满脸泪水。
乔浈大惊:他还是头回见到媳妇流泪。
崔琰低声道:“以前只有二哥说过类似的话,而且他说到做到。”
乔浈倒是一点也不嫉妒,“他都已经用生命证明过两次了。”
崔琰哭得更厉害了,开始哽咽,“自从嫁了人,我都不敢任xing,再说耍了脾气又有谁会哄我?!倒是我光给他们解决麻烦,除了二哥谁会考虑我的感受?!可他俩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害我二哥,谁敢毁我的心灵支柱,我就跟谁拼命!我让他们跟他们挚爱的江山说再见!”
这说的就是前两辈子的事儿了,乔浈轻拍着媳妇后背,不住地劝解,“好啦,你也说到做到了。你对他们太好又很少要求回报,他们自然就变本加厉了。男人可是很贱的,你折磨折磨,他反倒觉得你更金贵。至于我嘛,你轻点折磨就行。”说着,用衣袖替媳妇抹泪,“哎,我这衣裳可是新换的,保证gān净。”
崔琰哭够了,眼睛已经酸涩得不行,心qíng却舒畅了不少,“你喜欢~自~nüè?”
乔浈严肃道:“一点儿也不。可若是你来nüè我,我就勉为其难地忍了吧。”
崔琰终于被逗笑了,她靠到丈夫身上,好奇问道:“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乔浈咳了一声,“我也是有长进的。”
当晚,夫妻俩相拥而眠。要知道这些日子里崔琰周身苦涩辛腥甜等各色药味儿轮番混搭萦绕,闹得她自己都有点自我嫌弃,于是也不愿与丈夫儿子侄子们亲近,甚至都没怎么和二哥腻乎。
也正是从这天开始,崔琰的qíng绪有了明显的好转,家人们,尤其是大宝私下里就向老爹表达了深深的敬意,崔珩也冲着妹夫竖了大拇指。
第二天,崔琰仿佛在乔浈怀里吸足了jīng力,吃过早饭便兴致勃勃地用心打扮,结果比平日里更艳丽几分。照完镜子,崔琰自己也很满意,扭过头对正喝茶的乔浈道,“看我气色是不是好了不少?”
借乔浈个胆子,他都不敢说不。赶紧把肚里所有库存的奉承话一股脑儿地都倒了出来,可惜国师需要奉承的人本来就很有限,且大多已入土,没什么锻炼机会的乔浈还没说上几句,就把崔琰又逗乐了。
崔琰道:“是我qiáng人所难了。”
摆弄了会儿除了吃就是睡,偶尔还要嚎一嚎的一对儿健康又活泼的奶娃,崔琰感慨道:“他俩比我活得滋润多了。”
乔浈从后面抱住媳妇,“苦了你了。”
老公心意可嘉,不过孩子不仅是他爹的更是自己的,至少崔琰从没有拿生孩子邀功的心思,“天气凉了,有你抱着最舒坦啦。”说完,捏着乔浈的手指咬了一下,特地在上面留了个清晰的牙印。不出所料,乔浈的回报就是——耳朵被舔……耳朵可是国师的~敏~感带,只消亲几下啃几口,就能看见国师晶亮的双眼,粉红的双颊以及……蓄势待发的下半身。
这个……崔琰心中轻叹,先用手吧。
夫妻相偕,还带着大宝,一起出现在议事的书房时,比规定时间要晚了一会儿。
部下与幕僚们见到夫人的脸,先是一愣,而后就是大喜:崔琰出山,大家终于不用再对着忧愁的国师办公啦。
成王与乔睿对视一眼,这二位从清早暗卫换班时就知道国师夫妇昨晚上睡一块儿了……趁着国师大人心qíng正好,赶紧申请休假吧。
乔浈带着属下开始日常办公,大宝旁听,崔琰就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坐着步辇回了自己的地盘。
得到消息乔仲枢与安王都迎了出来。二侄子更是率先扑了过来,知道九婶大病初愈身子挺虚,所以他用力极巧,只抱了一下便在崔琰身侧站定,再胳膊一弯……摆了个邀请的姿势。
崔琰又乐了,“公主抱就算了吧。”说着,挽着二侄子的胳膊就往房里走,还不忘抬手拍拍另一个侄子安王的肩膀以示想念,再补上个慈爱的笑容——若是她总是厚此薄彼,两个侄子之间的qíng意恐怕也难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