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上下都很讨厌她,好么?
冷峻的表qíng像是有一丝别扭的尴尬,接着转身就要走,却不想被一个ròuròu的小手拉住了衣襟。
“酷酷姨,表走,陪我玩,好么?”
咔哒!
刚拉开门的叶安袭也淡淡的说了句。
“进来坐吧。”
莫名其妙的左兰兰就被拉进了这间公寓,她实在不愿意承认,她无法拒绝这奶奶的小孩儿。
才一进门,左兰兰觉得这样奢华的装饰品和宽敞的房子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一场为了爱qíng而执着的噩梦。
曾经这一切都属于她,可却是被他那般残忍的了断了生路,而今天其实没有了这一切的繁华,她反而来的轻松。
脱了鞋,两只脚都漏了dòng的袜子在纯白色的地板上看起来明显极了,叶安袭也眼尖的瞄到了,索xing在鞋架子里拿了一双秋冬的全包的拖鞋。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女人爱面子,超过了一切……
可人都是会变的,或者说左兰兰骨子里的自尊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她压根没接受叶安袭所谓的好意,自顾自的穿上了一双摆在门口的夏季凉拖。
她现在生活是窘迫,有什么不能认的?
这一下午,叶安袭给老李打了电话请了假,容烨拉着左兰兰进了房间陪他玩。
而叶安袭这一个下午,花了3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在洗澡,如果流水能肃清一些纷杂的qíng绪,她宁愿被冲洗掉今天下午的记忆。
宗政贤不信她,这让她整个一个人再度尝试了那种说不出的酸涩感,而这样的感觉,从来就只有一个男人能够赋予她。
其实她应该带着容烨回容家的,也可以去找小库,这个城市之大,有钱何来无家?
可她最终还是默认一切的回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宗政贤没有给她打电话?为什么他没有一如往常的霸道的赖着她?
验了血,他应该知道容烨是他儿子,为什么他的反应却是沉默?
为什么?
几乎在水流下冲泡的全身皮肤发白,指腹的肌肤都皱了起来,简单擦了擦身体,叶安袭终于从浴室出来了。
而当她再出来的时候,却传来开门的声音,门一拉开,四目相对。
不出意外,只有他有这里的钥匙。
“叶安袭,我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么?”
gān涩的嗓音,沉稳依旧,却在一开口就充满了尼古丁的味道。
他又吸烟了?
没发生过?多么契合的想法,她也很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没办法,她的脑子记得很清楚,很清晰,下午再医院那一幕她怎么都忘不掉。
“呵呵,宗政贤,如果你是我呢?”
换位思考一下,这样的答案显而易见。
看着被水浸的苍白的女人,狭长的眸子充满了疼惜,可思来想去,这样的伤害总好过知道全部的事实。
“对不起。”
宗政贤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那清灵的眸子不再空dòng,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好奇那事实的背后,如果他今天没有带容烨来验血,是不是一家三口还像从前一般?
孩子是谁的重要么?
就算现在容烨是他和她的孩子,这个女人受伤的表qíng都让他高兴不起来。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叶安袭接受,但并不代表她能马上的原谅,她需要时间静一静,如果不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接下来,就算继续,最终的结果也还是散。
“宗政贤,给我时间冷静一下。”
理智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叶安袭不会作,也不会闹,如果两个人之间存在了矛盾,首先要拿出的应该是自己的态度,否则将没有谈资,可目前为止,她完全不知道她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所以,把这一切jiāo给时间。
“要多久?”
声带紧绷,宗政贤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去抱住那个女人的冲动,这个女人心思的别扭和直接他不是第一天知道,这种软伤害如果想要雨过天晴,冷处理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等我电话。”
叶安袭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qíng绪的悲喜,其实宗政贤带孩子验血很正常不是么?这是大多数人会去怀疑的事qíng,可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她理解,但是不表示她接受,也许这个问题她想得通,但也许就想不通,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