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是想来喜欢自qiáng自立么?自己有手有脚,那么简单的步骤又不是非她不可,gān嘛在这弄出那副秦香莲的寡妇相?
恶心?说他恶心?
像是看透他的内心os似的,叶安袭接着道。
“我要睡觉了,拜托别烦我!”
刚一出口,又觉得失言,好像话有点重,现在这一怀孕也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怎么了,火就像一点就着似的。
可话已经说了,叶安袭也没接着描,宗政贤果然没有再烦她。
翻来覆去,叶安袭也没睡着,那开到小声音的电视,正巧拨着某明星癌症去世的事儿。
这新闻听得叶安袭心里有些别扭,近日的好转,她几乎忘了宗政贤过几天就要再次复查,至于癌细胞有否继续扩散,这一切还都不好说,她在这抽哪门子邪风呢?
其实静下心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并没什么恶意,可她这是gān什么呢?
叶安袭起身,就看见宗政贤在沙发上,棉签已经沾了药水,却拿在手里动也没动,而是照着镜子,怔在远处。
很明显,他的手在轻微颤抖。
“拿来,给我。”
等宗政贤抬头的时候,叶安袭已经把他手里的棉签拿过去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久没有放下镜子。
“难为你忍受我了。”
拆掉了眼睛的纱布之后,他也没仔细的看过自己,原来这么近距离的看自己,是这么恐怖。
那被she线灼烧过的皮肤,水泡gān了之后,是皴裂那种更为丑陋的步骤。
想她每天晚上还要照顾他,和他一起睡,很辛苦吧。
秀眉蹙起,坐在他的身侧,叶安袭没理他这乎来自卑的qíng绪,而是拍拍自己的腿,口气颇有些严肃的道。
“躺下。”
宗政贤知道她要给他上药,可放下手边的镜子,却道。
“我自己可以。”
叶安袭没搭理他,举着手里的药棉签儿,就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看着办,我手挺酸的。”
两军对视,必有一先眨眼,宗政贤还是先败下阵来。
她给他擦着患处,宗政贤一声不吭,空气中对流着静默。
那午夜的新闻也不知道是新闻还是专题广告,就着一个关于癌症的话题,说个没完。
“叶安袭,其实我有可能会死。”
他的治愈率虽然是百分之80以上,可理智一点想,就不能去摒弃另外那百分之20的失望。
这是宗政贤第一次仔细的想过,复查的时候,qíng况也未必是乐观的。
就这样顺了自己的心跟她一起,究竟是负责还是自私?
“我决定跟你一起那天,你也不是千年王八万年guī。”
叶安袭就是有这种魔力,直来直往的话既可以杀死làng漫细胞,也可以成功的爆破悲伤的氛围。
什么死不死的,谁都会死,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而已。
晕……
宗政贤jīng致的五官有些紧绷了,这女人……
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叶安袭嘴角一撩,笑了。
再看一眼表已经11点多了,她真的得早点休息了,明天还要找容爵去拿段朔的身份资料,最重要的是她还准备要去产检。
这一想到容爵,叶安袭像是想起来个事儿,刚一滴完药水,就问道。
“对了,你找容爵gān什么?”
叶安袭没忘,是容爵带她见得宗政贤。
这事儿她一直介怀,却因为这阵子事儿多给忘到了脑子后面,宗政贤跟容爵是绝对没有jiāo集的两个人,那么他找容爵,肯定是因为她。
但愿他没说写什么关于托孤一类的无聊话题。
就算他就这么死了,她也用不着他替她安排之后的人生。
“媳妇儿,咱睡觉。”
答非所问,明显的语遁,摆明了宗政贤不想提这件事,叶安袭刚消的那股气儿又钻了出来,站起身,也没理差点摔倒的宗政贤。
她最讨厌他有什么事不直说,这样的误会还少么?
抱臂坐在chuáng边,手指指向门口,语气极为冷淡。
“要么你出去睡,要么我出去睡。”
最后,宗政贤还是本着让叶安袭顺气儿的心态,出门,关门,去了隔壁。
可这习惯了身边有她的夜晚,怎么能睡的着,这前半夜,宗政贤就坐在沙发上,大手拄着头,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