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变态,陪我去个地方。”
……
——
省财政厅副厅长办公室。
富贵竹,根雕,糙体辩不出是什么字的字画,腾升的龙井香气,整间办公室的表像就跟它的主人一样,高雅而端庄。
“郝厅长,我爱人今年要是调到地方,我们就没法儿要孩子了,您也知道,我们这年纪大了,再不要孩子,可能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郝秋萍一口饮尽茶盏里的龙井,小田儿连忙斟上第二杯。
“小田儿啊,你说说你这糊涂,你爱人一个省委的,姐也不是组织部的,这调配我也使不上劲儿啊。”
这小田儿是法规处的一个副处,前些年儿跟着郝秋萍做事儿了,这场面上的姐妹儿也论了很多年。
这第一次有事儿求到郝秋萍头上,就被她这故作圆滑的给拒之门外了。
她找她当然不是因为她是郝秋萍,不过就是因为她是省长的夫人,看来这官场,还真没有人qíng可以谈。
表面上掏心掏费,暗地里不还都是虚以委蛇。
“没事儿,姐,这事儿不办,咱jiāoqíng不还都在这么,这中秋节就快到了,咱家有个酒店餐饮的亲戚,这订做的月饼外面买不到的,味道很不错,我给您拿一盒尝尝,您要是吃着好,再跟妹子说,我再给您拿。”
郝秋萍这些年自然也不是白混的,明眼人都知道那包装普通,但体积过大的月饼盒子地下是什么。
这算是潜规则,小田儿的意思很明白,钱不是问题,如果有需要,就再给她送“几盒”。
可郝秋萍从来就不是缺钱的,坐多高的位子,就摊多大的风险,别说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宗政文了,就算是以前那样的相敬如宾,她也从来没利用过职权之便。
一,她不缺钱,二,她从不拖宗政文的后腿。
“姐这血压最近一直高,不能吃油太大的东西,这么jīng致个东西,放那不吃,làng费了,还是拿回去留着家里吃吧。”
婉言推卸,言语和善,进退皆三分有礼,打太极这种事儿,她郝秋萍玩的年头可多了。
最后小田儿还是脸上僵着笑,带着那盒儿月饼走了,出了门口,还口不择言的忿忿的骂道。
“cao,真他妈能装!”
嘭!
这低头愤恨的小田儿就碰撞到了这门口的两个人,容爵一扯把叶安袭拉到那边,他就整个人结实儿的跟来人撞上。
他这人高马大的,肯定是没事儿,可小田儿那盒子月饼,可就散了架子,那一盒没几个的月饼满地骨碌就罢了,最jīng彩的是盒子地下的红的耀眼的钞票,哗哗的都掉了出来。
“啧啧,太抠了,就这点钱,能办上事儿都怪了~”
容爵这张嘴啊……
小田儿,不具体说应该是中年妇女田儿,快被这小青年气死了!一大早上办事儿就吃了闭门羹就够憋屈的了,再遭到个免费奚落,更是郁闷。
看着就拿着档案袋的俩人,小田儿就理所当然认为这俩人也是来‘办事儿’的,要么这郝副厅长刚休完假,还没恢复工作,哪儿来这么的工作量。
再鄙视的瞄了一眼那档案袋薄薄的厚度,满眼的瞧不起。
“呵呵,就你们这个数,等着事儿砸吧。”
“长的毒就算了,嘴巴咋也这么毒?”
容爵这先天啐了各种顶级鸩毒的嘴,一句比一句打击人,那小田儿要不是还在财政厅得继续混下去,真想脱了鞋砸他脑子上!
叶安袭真是无奈了,这容变态真是到处的树敌,这容家老爷子没让他从政简直是一个最英明的抉择。
咔哒……
推门直接进来,当郝秋萍看见走进来的叶安袭,表qíng是意外且错愕了。
“不懂规矩,进别人的办公室不知道敲门么?”
原本疲累的身子在见到两人是,又坐的直挺,她郝秋萍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阵势,更何况,进来峰回路转的,是她。
“懂规矩能当饭吃么?”
容爵这张嘴,虽是有得说,叶安袭瞄了一眼他,示意他闭嘴。
她不准备在这里多停留,也不准备加深跟郝秋萍之间的矛盾,有些事qíng,点到即止。
把手里的档案袋放在郝秋萍的桌子上,叶安袭开门见山的道。
“如果你还在乎这个,就别再做什么小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