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qíng也愤恨起来,说:“芳菲,你说一句公道话。秋开雨杀人的时候用的又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了?只怕更见不得人!他有什么理由怨恨我们用尽手段地对付他,全都是他自己自找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谢芳菲擦gān眼泪,然后坚决冷静地说:“容qíng,我不跟你争论事qíng的是非对错,我本来就不在乎这个时代的是非、道义观,有时候甚至嗤之以鼻,不以为然。这个时代的什么道德伦理规范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约束力,等你过了一千五百年后再回头看这些东西,你就会觉得很多东西都是可笑幼稚,无所谓的。所以秋开雨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心里其实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才敢弄得天下皆知,世人唾弃。我只知道这次我如果救不了他,我就陪着他一起死,反正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很早之前就想死了,只不过没有死成罢了。能够和他死在一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早死早超生,反正我也不是这里的人,死了更好!”
容qíng听她这一番疯言疯语,迷惑不解地看着她,觉得谢芳菲是不是受的打击过大,以至于神志有些失常,才会疯魔了一样,口不择言,说一些根本就听不懂的话,赶紧柔声安慰她说:“好,好,好,我不阻止你去找秋开雨了。可是你就算去找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啊,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比较好。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回客栈,然后再想办法好不好?”
谢芳菲听了他这些话,果然安静下来,垂首想了一下,说:“我不要回客栈,我要立即回萧府。”
容qíng不敢再问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萧府,萧府的绝大多数好手肯定被抽调到城外对付秋开雨去了,只是继续柔声地顺从她,说:“好,好,我马上带你回萧府。”只要不是出城去找秋开雨,随便谢芳菲她要去哪儿都没有问题。
萧府果然只剩下几个看门的随从,冷冷清清,寂然无声。看见谢芳菲和容qíng多日杳无音讯,突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也不敢贸然阻止他们进府。谁知道上头和他们两个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更何况大家总算是多年的jiāoqíng,平时没有少混在一块,纵然知道谢芳菲和秋开雨的流言,还是没有多加为难,大大方方地就让他们进去了。
谢芳菲进到她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来没有人随便动过自己的东西。爬到搁杂物的一个大箱子里头,从一堆乱七八糟无用的物品之间抱出一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铜罐子,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用的。然后大摇大摆地来到萧衍的书房,胡乱搜寻了一通,又出来了。然后找到容qíng,对那几个守门的护卫笑嘻嘻地说:“姑娘我今天高兴,请你们喝酒。”说着抛了一锭银子过去。
其中一个守门的护卫一手着接住,笑说:“芳菲,你是不是发大财了?居然舍得给我们这么多银子喝酒?你究竟碰到什么好事了啊?”
谢芳菲不屑地说:“我请大家喝酒的时候什么时候吝啬过了?不然也不会弄得至今身无分文。银子有什么重要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问你们,府里最好的马车是哪一辆?你们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给我找出来,我马上就要用。”
那护卫嗤笑一声,不忿地说:“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呢,原来是有事qíng要使唤我们。”
谢芳菲居然没有反驳,慢慢地走过来,手里拿着另外一锭银子,抛上抛下地说:“你们谁去帮我将马车给弄好,顺带装上一些什么食物、清水之类的日常事物,这锭银子就归他了。”
那护卫看了一眼谢芳菲,然后问:“芳菲,你要出远门?”
谢芳菲不答,只是转头问其他人:“有没有人愿意做啊?我谢芳菲向来是说一不二的。”立刻就有人进去,不一会儿,就牵出一辆马车出来。谢芳菲称赞地说:“果然是好马。”将手里的银子抛给他,抱着铜罐就上了马车。
容qíng这个时候才发觉事qíng的不对劲,拦住马车问:“芳菲,你要去哪儿?要马车做什么用?”谢芳菲看他一眼,冷冷地说:“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出城。”
容qíng才知道谢芳菲一直就没有放弃去卧佛寺的打算,看这个架势,是挡不住了。心里考虑要不要一举将她敲昏再说的时候,谢芳菲冷冷地开口,说:“容qíng,你不要试图阻止我,你或许阻止得了我去卧佛寺;可是,你能保证你阻止得了我日后不恨你?”容qíng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然后咬牙说:“好,芳菲,我不阻止你去,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