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弘景知道她注意已定,就是驷马也难追得回来,叹气说:“你既然已经想清楚了,我也没有办法了。跟着萧衍至少比跟着其他人要好。你自己作决定吧。我看你也是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摇头叹气地进房间里面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陶弘景就被谢芳菲给吵醒了,看着满桌子的外套、手套,还有面巾,疑惑地问:“这些东西gān什么用的?”谢芳菲仔细地解释说:“你不要小看了这些东西,我可是仔细地消了毒的。就是放在滚烫的开水里煮了好久的。瘟疫大多是通过空气呀或者什么看不见的病菌传染的,所以我们第一步就应该做好预防传染的工作。等我们到了襄阳的时候,就把这些衣服呀,手套呀,口罩呀全部都武装起来。还有千万不要和人随便接触,也不可以随便和人说话。”
陶弘景将信将疑地拿起桌子上的东西看了半天,然后奇怪地问:“为什么准备这么多?满桌子都是!”谢芳菲若无其事地回答:“那是因为萧大人也要随同我们一道去探访慰问那里的疫民呀。”
谢芳菲一大早就找到萧衍,然后兴奋地说:“大人,我不是说雍州战败就是大人崛起的时候么?现在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萧衍连忙坐正身体,露出注意的神色,仔细倾听。谢芳菲说:“古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大人,你只要得到雍州老百姓的民心,然后稳据雍州,将来必成大事。现在有许多难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大人只要趁着这个机会解决这些难民的问题,他们将来还不是死心塌地地拥护大人您。还有襄阳的瘟疫问题,大人若能够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去探视病qíng,将来整个襄阳一带还不是大人您的囊中之物!大人,现在正是争取民心的最好的时机了。大人经过此事,声名一定会在民间广为流传,对大人将来要成就的大业必有好处。”
萧衍仍然犹疑地说:“虽然是好办法,可是这些难民问题又岂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更何况,军中存粮也不多呀。”
谢芳菲见萧衍仍然没有下最后的决心,有些着急地说:“大人万万不可这样想。冯谖曾经帮孟尝君在他的封地薛地赢得人心,后来孟尝君被齐国的君主猜忌的时候是薛地的老百姓夹道欢迎他。最后才能为相数十年,屹立不倒。大人切不可错过这个赢得人心的时机呀。”
萧衍烦恼地说:“不是我不想,而是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帮助那些在城外的难民呀。可恨曹虎qiáng自扣压着官粮不肯救济那些灾民,就连我的亲卫也是按数给粮,许多士兵都吃不饱。”
谢芳菲头痛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萧衍的qíng况也这么的糟糕。皱眉想了一下,忽然灵机一动,拍手说:“我有办法了。我们今天就给曹虎他来一个美人计。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萧衍不解地说:“美人计?这一时半刻到哪里找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给他送去!”谢芳菲笑说:“何须找呢。何况就算咱们找来了,也不一定合他的意呀!我听说曹虎曾经为了‘雨红楼’的一个红牌姑娘,那可是闹得满城皆知呀。最后硬是将她娶回了家,听说十分地宠爱。就连他的正牌夫人也不敢拿这个小妾怎么样呢,少不了还要受她的气。不如咱们找人去疏通疏通,让这个小妾在曹虎耳朵边整夜整夜地chuī一chuī枕边风怎么样?”
萧衍豁然开朗,笑说:“这个办法好极。听说曹虎对这个小妾可是疼到了骨子里,连权势qiáng大的妻子也给得罪了。据说还言听计从,在整个雍州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事qíng。到时候我再故意拉拢拉拢他,套一套近乎,一定可以成功。毕竟是一件深得人心的事qíng,于他的面子也光得很。”然后又皱眉说,“只是让谁去做他这个小妾的说客呢?”
谢芳菲抿嘴笑说:“还用想吗?当然是他这个小妾的老相好王茂啦。有他出马,还不马到成功!”萧衍也笑起来。
谢芳菲又说:“现在的雍州还有一些什么人?我是说崔将军和始安王他们?”萧衍不屑地说:“崔慧景还等不到回雍州城,早就夹着尾巴逃回建康去了。萧遥光暂时还没有回建康,在他自己的地盘荆州待着。”
谢芳菲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说:“大人今天就随我和陶大师去襄阳查探疫qíng究竟如何,这种事qíng宜早不宜迟。而且真的可以安抚恐惧中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