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光此刻才真正警惕起来,脸色有些沉下来,漫不经心地问:“不知道芳菲究竟要说什么呢?本王实在是有些糊涂了。”谢芳菲不再和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芳菲在北魏曾经被此人挟持过,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身在南安王府。无意中听到了南安王拓跋桢和此人的许多的秘密,不知道王爷是否有兴趣听一听呢?”萧遥光眼神冰冷地盯着谢芳菲,没有说话。
谢芳菲继续说:“芳菲还想告诉王爷一件很有趣的事qíng。芳菲还在雍州的时候,有一个晚上,忽然心血来cháo,就在街上随处闲逛。然后就发现有两个人神秘兮兮地出了曹虎的‘芷蘅别院’,不过芳菲的眼睛一向就不好,所以没有看清楚那两个人长什么模样。心里实在好奇,就一路跟了上去。然后到了一座独立的小楼前,四面什么都没有,空秃秃的一片。后来,芳菲支持不住,犯困了,于是就回来了。芳菲记得当时王爷也是住在‘芷蘅别院’吧,可能是王爷的手下耐不住寂寞,偷偷溜出去找乐子去了。想必王爷治下也有疏忽不当之处吧?”
萧遥光的眼中杀机顿现,冷声说:“本王实在是疏忽了呢,回去一定将此事彻查,也不枉芳菲姑娘待本王的一片心意。”谢芳菲丝毫不理会他话里的威胁之意,仍旧说:“王爷一直在南齐,对北魏的事qíng大概不是很清楚。北魏南安王屡次遭一个叫任之寒的人行刺。这个刺客颇有些意思,行刺不成,就随手偷盗一些王府中的贵重物品,像‘huáng帝九鼎神丹’之类的稀罕东西都能偷到手。有时候顺手也会拿一些书信密件回来。谢芳菲不幸得很,居然无意中认识了此人,所以对他偷盗回来的这些东西还颇有兴趣,回南齐的时候,顺手拣了几封回来。王爷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看一看。北魏是我们南齐的头号大敌,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大家都应该看一看这个北魏的南安王暗地里究竟在gān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无耻的勾当。王爷,您说芳菲说的是不是?”
萧遥光直到此刻才将脸上带的面具撕下来,露出原来的真面目,寒声问:“萧衍,你究竟想要怎么样?若是想凭这一点捕风捉影的事qíng来污蔑本王的话,那你就大大地想错了。本王自然有办法在皇上和众人面前澄清此事。”
萧衍不动如山,继续保持微笑地说:“王爷还请息怒,先喝一杯酒消消火气才是。下官一开始就说了,下官对王爷的风采一向仰慕得很啊。下官这次请王爷前来,绝对不是有意要为难王爷,而是真心诚意地替王爷着想,才会逾越本分,为王爷出谋划策一番。王爷应当知道,太子他再怎么样,在建康众多的官宦世族之间还是人心所向呀。王爷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糊涂,而误中其他人的圈套。其实皇上对王爷放心得很,王爷根本没有必要庸人自扰。不知道王爷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萧遥光听见萧衍的这些话,思索起来,没有回答。谢芳菲继续在一边chuī边鼓,劝道:“王爷放心,芳菲以前听到的,看到的事qíng,只要王爷愿意,芳菲自然会忘得一gān二净。王爷一定要分辨清楚眼下的形势才是。王将军不是一个最好的合作对象。王爷您想一想,皇上这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会不知道底下的人究竟在gān些什么吗?还有太子呢,王爷这个时候协助的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才是,皇上说不定会将辅导太子的重责大任jiāo给王爷呢,王爷何必整日忧心忡忡,反而让其他不怀好意的人趁虚而入呢?建康再杂再乱,到底还是天子脚下。皇上的势力在这个地方可是铜墙铁壁,牢固得滴水不漏。王爷,我们应该放弃以往的不快,重新携手,渡过眼下的难关才是。而不应该暗中陷害,让一些见不得光的小人占尽便宜。”
萧遥光的神色松动起来,只是眼睛里依然寒如冰快,像他这种久经战场,耍尽yīn谋诡计的人,不会让人轻易给打动。谢芳菲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冷声说:“王爷不要对王敬则将军还存有任何幻想了,王将军此次必败无疑。既无天时,又无地利,更没有人和,怎么能够成功,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王爷应该早日抽身,免得也给牵连进去。就像南齐放弃对峙的局面,愚蠢得进兵北魏是一样的道理。王爷一定也看到了战败后的襄樊一带是如何的惨境吧。”谢芳菲分析厉害的同时,还是不忘暗中提醒萧遥光,南齐兵败的真正缘由到底是因为谁的关系。趁机恩威并施,将萧遥光拉拢到己方的阵营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