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回答:“是萧遥光派人传递过来的,守城的人全部是他的部下。”谢芳菲微微点头,然后说:“照目前的qíng况来看,萧遥光没有必要向我们传递假消息。看来建康的形势是迫在眉睫了。”王敬则之所以会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让袁木离开建康,一定是要有什么重大的事qíng让他去办,只是不知道他手里到底捏着什么牌。
谢芳菲想了一路,进了府才想起来说:“大哥,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陶大师说,皇上的病表面上看起来有变好的趋势,可是实际上危险得很。所以我们要提早做好准备才是。”萧衍的眉头越发皱起来。
整个萧府的幕僚重新围聚在议会厅。萧衍首先将目前的qíng况大致说了一遍,然后询问众人的意见。柳庆远重伤初愈,也来参加了,第一个发表意见,愤慨地说:“这个袁木肯定是回去搬军马过来了,然后准备将整个建康重重包围起来,来个里应外合,不愁建康不破。最后城破人亡后,趁机bī宫,以实现姓王的láng子野心。哼,他们的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只怕天下还没有这么好的事qíng。我将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袁木,这个狗东西,只会狗仗人势,以众敌寡。”
萧衍摆手安抚了柳庆远,王茂叫嚣说:“这个王敬则,尽是些不入流的yīn谋诡计。gān脆狠狠地打一场算了。算什么英雄好汉!”张弘策在一旁笑说:“王长史,你看你又犯急了。王敬则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这么说倒是抬举他了。还是坐下来,先喝杯茶,再想办法对付他吧。”
萧衍点头说:“大家不要义气用事。王敬则既然敢有二心,必定有所凭恃。还是应该想一个妥当的法子一举铲除他才是。”吉士瞻也赞同地说:“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尽快扳倒王敬则,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才行。不然等到他开始行动,一切就晚了。如今萧遥光和我们合作,行动起来会方便得多。他在建康的势力不容小觑,就连萧鸾至今也没有轻易对他下手。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借用萧遥光的力量铲除王敬则这个大敌,然后从旁获得好处。”
谢芳菲笑着说:“吉大人这话说得好,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上兵伐谋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依我看我们还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了。当初他既然污蔑大人盗用朝廷的粮食,收买人心,又说大人在整个襄樊一带招兵买马,意图不轨,弄得我们今天举步维艰,那我们就给他原手奉还好了。不光是流言,而且要有真凭实据,让他百口莫辩,众人唾弃,想抵赖都不成。要让大家都知道其心之险恶,罪不可赦。王敬则到时候还不乖乖地等死。”
吉士瞻好奇地问:“芳菲姑娘有王敬则谋反的真凭实据?”谢芳菲笑道:“我当然没有。可是他谋反一事既然是事实,那么我们就算捏造一下,也算不上是凭空诬陷啊。”吉士瞻叹气说:“这个罪证可不好捏造啊。万一偷jī不成反蚀把米,就轮到我们罪不可赦了。如今建康人心惶惶,人人自顾不暇,若是稍有差池,那是全军覆没的事qíng。更何况如今萧鸾整天昏迷在chuáng,一时半刻也不能拿王敬则怎么样。不过若是真的能拿到真凭实据,还是可以试一试的。这种谋反的证据,不是凭几件兵器就可以定罪的。”
谢芳菲头痛起来,看来事qíng复杂得很,想了想说:“我们现在既然和萧遥光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么应该将他也请过来商量此事才是。他和王敬则曾经勾结在一起,对他的具体qíng况应该比我们了解得多。”大家商量起来,有人提出疑问说:“可是萧遥光这个人,反复无常,怎么能相信他这种人呢。”
谢芳菲点头说:“我们当然不会全然相信他,暗地里还需留一手。可是他已经和我们同上了这条船,不齐心协力的话,舟覆人亡,他一样也要淹死。所以眼下来说,双方还是应该抛弃以往的成见,在一定程度上有诚意地合作。这枝绿色的橄榄枝就由我们率先抛出好了。”萧衍点头同意,说:“芳菲的话很有道理。于目前这种qíng况来说,确实可行。好,我们就先和萧遥光碰头后,再商量具体事宜。”
吉士瞻立即接上去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去见萧遥光。可是为了掩人耳目,还应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碰头。”谢芳菲想了下说:“我倒有个好地方。我们可以选在领军长史徐勉徐大人的府第碰头。虽然不是隐蔽的地方,却有正当的理由。徐大人是军方重要人物,找他商量军qíng那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就算被人发现,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有我们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地前去,就像平常那样前呼后拥反而不会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