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颖胄和萧颖达都被她说得脸色微变,萧懿一片忠心,落得这样的下场,天下人无不心寒。谢芳菲见机又说:“反过来想一想,荆州和雍州联合起来,共举大业,有何不可!今太白出西方,仗义而动,天时人谋,有何不利?如今昏主恶稔,穷nüè极bào,诛戮朝贤,罕有遗育,生民涂炭,天命殛之。大家同心疾恶,共兴义举,公侯将相,建功立业,就在今朝!诸位千万不要错过千载良机!”
萧颖胄依旧忧心忡忡地说:“可是现在刘山阳枕兵江安,虎视眈眈,又该如何解决?”谢芳菲做了一个“立斩”的手势,说:“刘山阳此人留下是心头大患,不如将他骗进城来,埋伏下人手,趁机将他杀了。”众人摇头叹气说:“刘山阳屯兵江安,对我们已有防范之心,岂肯随便入城!此举甚为不易。”谢芳菲早就想好办法了,只是不忍心,一直没有说出来。当下没有回答,只说:“只要大家肯同心协力共抗大敌,我自然有办法可以将刘山阳骗进城来。大家拭目以待。”
谢芳菲当晚找到王天虎密谈:“天虎,要骗刘山阳入城,就要让他相信萧颖胄对朝廷忠心不二,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我有一个办法,不过却要委屈你。”王天虎立即说:“小姐,不论是抛头颅,还是洒热血,只要对大局有利,末将绝无二话。”谢芳菲叹气说:“这个计策其实是一招苦ròu计。事qíng都是因你送的两封空函而引起的,萧颖胄如果将你的人头送给刘山阳——你放心,我指的当然是假人头,刘山阳一定会相信荆州的诚意,到时候只要诱他入城,要杀他不费chuī灰之力。”
王天虎点头表示赞同,只是对假人头一事非常疑惑。谢芳菲解释:“萧颖胄先将你抓起来,装模作样游街示众,做一做样子,弄得人尽皆知。为的是传到刘山阳的耳朵里。问斩的时候准备一具体形样貌差不多的尸体使一个掉包计,将尸体事先鞭打得不成样子,看不清原来的面貌,容qíng又会易容,再做一下手脚,一定可以将刘山阳骗过去。你看这个计划怎么样?只是要你受些苦。”
王天虎笑说:“这一点苦算得了什么,当兵打仗哪一天不流血。就是真的问斩,我王天虎也没有半句怨言。用我的命换刘山阳的命,值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芳菲就将这个计划对萧颖胄说了。萧颖胄大喜,只是说:“刘山阳为人jīng明,只怕会看出破绽。不如……”谢芳菲坚决不同意,说:“萧长史,王天虎乃我三哥的心腹爱将,英勇善战。他以前也是您的手下,您一定清楚他的能力。我这个法子天衣无fèng,一定可以将刘山阳骗倒。容qíng的易容之术十分高明,涂在上面的药物水火不溶,不知道的人绝对发现不了。我们的风声造大一点,没有问题的。”萧颖胄见她态度坚决,没有再争论。谢芳菲以为此事就这么定下来,直到王天虎的亲笔遗书jiāo到她手上,她才明白过来,大惊过后大恫,悲痛的同时心中敬佩不已。
原来萧颖胄见萧憺怜惜手下,怎么都不同意,于是找到王天虎说:“刘山阳jīng明狡猾,假的尸体只怕瞒不过他,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风险。”言下之意不喻而明。王天虎立即明白过来,说自己愿意奉上人头诱刘山阳入城。所有的行动暗中瞒着谢芳菲悄悄进行,问斩的时候没有掉包,斩的就是王天虎本人。谢芳菲得知消息已经迟了,手里捏着的是王天虎临终的遗言,晓以大义,感谢她一番爱护之心,还劝她不必自责,说自己是为国而死,重若泰山,理所当然。谢芳菲读得满目的泪水,心生愧意,她太小瞧王天虎了。
刘山阳见到王天虎的人头,果然中计,以为荆州忠于朝廷,于是答应萧颖胄的请求入城共商偷袭雍州一事。萧颖胄在城门口埋伏下众多兵马,刘山阳一入城,事先埋伏好的人手蜂拥而上,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谢芳菲听得萧衍已经醒来,大喜过望,将刘山阳的人头连夜送往雍州。第二天,萧衍亲率众将赶来荆州,共商荆、雍联合一事。
容qíng陪伴谢芳菲一起去见萧衍。容qíng有些担忧地说:“芳菲,萧大人会答应你离开吗?”谢芳菲笑说:“我又不是什么盖世奇才,大哥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心不在这里,大哥硬将我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容qíng点头,和她一起向萧衍说辞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