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芸珠尖声否认道。
闵墨尘皱着眉头,似乎正在犹豫到底该不该相信程芸珠,一旁的余chūn糙见两个人的气氛有些紧张,忙笑着说道,“姑爷,小姐一定是害羞了,这还没进dòng房呢,怎么能这时候让姑爷掀开轿帘看呢?太不合规矩了。”
程芸珠听了赶忙点头说道,“对,chūn糙说的对。”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
闵墨尘沉默了一会儿,四周很安静,就连风声都能听得到,好一会儿在轿子内死死抓着舒瑾楠的肩膀的程芸珠才听到闵墨尘说道,“那就好,太子的马车已经过去了,我们走吧。”
然后是离去的脚步声。
程芸珠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舒瑾楠,却见他神色如常,只是那被她抓着的肩膀却是印出五指印来,显然她刚才下手不轻,“刚才我……”
舒瑾楠面无表qíng,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很让人打他的脸,只听舒瑾楠说道,“刚才你很激动,是不是越是有人看越是兴奋?”
程芸珠咬牙不语,却换来舒瑾楠沉默不语,却如bào风雨一般的撞击。
好一会儿,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窒息一般的沉默在花轿内蔓延,程芸珠沉默不语的慢慢的把衣服穿上,刚才怕压倒喜服,她把衣服脱掉放在另一边……,舒瑾楠看着程芸珠一点点的穿上喜服,听着那越来越近的pào竹声,知道这是快到闵府了,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大老远从怀宁跑到这里来,难道只是为了最后一次jiāo易?
程芸珠打扮整齐,脸上虽然带着泪痕,但是哪一个新嫁娘不是如此?倒也无伤大雅,她看着舒瑾楠,挺直了背,冷然的说道,“舒世子,从今往后,你走的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舒瑾楠眸色暗沉,“你以为闵墨尘可以让你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
程芸珠冷冷的看了眼舒瑾楠,“起码他给了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这就足够了。”
舒瑾楠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嘈杂声,知道这是快到了,便是鬼使神差的说道,“如果,我也能给你名正言顺的身份呢?”
程芸珠奇怪的看了眼舒瑾楠,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舒世子,我不恨你夺走了我的清白,这是一场jiāo易,即使让我付出生命代价,我也不能对弟弟的事qíng置之不理,可是我恨你对我的侮rǔ,对我的污蔑,更恨你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yù,将我设在这样的境地,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属于你,你给的身份我稀罕!”
舒瑾楠的手徒然的握紧,“你说什么?本世子要许你嫡妻的身份,你竟然说不稀罕?”这还是舒瑾楠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说的承诺,却被人弃如敝屣,他胸部qiáng烈的起伏着,瞪着程芸珠说道,“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舒世子的恩qíng我已经用自己的清白换掉了,其他的……,我不愿意。”程芸珠不甘示弱的说道。
“你那个病秧子能给你什么?恐怕除了身份一无所有!”舒瑾楠恨声说道。
“起码他给了我尊重。”
舒瑾楠胸口剧烈的欺负着,似乎正在努力的压制怒意,他抓着程芸珠的手恨声说道,“你真的不后悔?要知道嫁给我,那身份可是比闵家要尊崇多了,你弟弟的前程,只管包在我身上,至于你母亲……,难道你不想要在城南侯府耀武扬威下,让他们看看曾经欺rǔ你的下场吗?”舒瑾楠脑子乱哄哄的,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言语,这样的不着边际的威胁利诱不过最下作的手段,他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糙一样,拼命的重复着。
程芸珠惊异道,“我如今正在花轿上,难道我同意了之后,世子爷还能让人把轿子抬到明国公府去?”
舒瑾楠却是胆大包天的说道,“有何不可。”
程芸珠笑,满脸的讥讽,“可是我不愿意,舒世子,你该走了。”
“为什么?”
程芸珠别过脸,“因为我恨你。”
舒瑾楠,“……”
夜□临,dòng房内,程芸珠穿着中衣小步的走到了chuáng边,此时闵墨尘已经躺在里面,他抬眼,正好看到程芸珠犹豫的神色,平静的说道,“快点歇着吧,明天早上还要去敬茶。”
程芸珠点头,小心翼翼的上了chuáng,很快她就闻到了闵墨尘身上惯有的药香,他是个常年不断药的人,几乎可以说把药当饭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