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璨特地阻止他:这些还都在尝试阶段,等她弄得像样一些,再给陛下写信禀告不迟。
厂花听了,心甘qíng愿地从善如流。
今天看闪闪这架势,难道是要展示“润滑油”的用处了吗?
事实正是如此。
陈叔请来的工匠不只是在南安城,在整个大秦南方亦是数得着的牛人,按照金璨的意思,迅速打造出了个全铁的车毂,和原本铁质的车轴搭配得很好——大秦的科技水平大致相当于地球上十七世纪末期,与闭关锁国的清朝不一样,这是个开放又宽容,更懂得兼容并蓄的大国。
否则金璨真的不敢这么坦然又直接地展示出理工方面过于超前的知识和能力,还完全不担心身边人不识货。
有了润滑油,马车行进时更快更稳当,还不用担心轴承磨损和发热了。
亲身试过的厂花看起来比金璨还兴奋,自豪地跟着金璨一起去拜会太子了。他有十足信心:不管太子正处置什么紧要之事,在见到闪闪的成效后,都不会介意他们的不请自来。
果如厂花所料,太子顾渊在听完介绍并试过了煤油,全新的车轴以及用沥青混合石子铺过的一块石板之后也激动不已。
太子如何想象不出这三样东西之间的联系,他此时也是双目异彩连连,把金璨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才由衷赞叹道:“闪闪你真是天才!”
金璨对着太子这张脸,撒娇卖萌真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哼,你才知道我厉害吗?渊哥哥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太子满面笑容道:“什么都可以啊,只要我做得到。”
金璨当即一本正经地提出了自己对婚事的要求,太子一愣,“就这个?”瞄了一副与有荣焉的叶灵,又叹息道,“闪闪,就算你不带这些宝贝前来,你不想与涵弟早早成婚也尽可直说啊。”
金璨一撇嘴,“王爷急着请旨呢。不然这些东西我肯定会再完善下才会给你看呢。”
太子gān脆承诺道:“包在我身上。”
王爷你能请旨,我也能说动太子,请京中的陛下留中不发……达到目的之一,金璨又笑道:“我还有要求呢。”
太子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银子!”没有像样的科研经费才不给你们顾家卖力呢,金璨理直气壮道,“没钱就没成果。还有,渊哥哥你挑个妥帖又明白的人给我讲讲军中之事吧。”
闪闪全家人都死在了西北,身为人子如何不想着报仇?她虽然不能上阵拼杀,可像她如今这般有奇思妙想还能将它变成实物的本事,比那能征善战的大将全不逊色。
太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闪闪此来的确一扫他几天以来的yīn郁心qíng——他亲到南安才知道西南安国公那群人究竟有多qiáng大和棘手了。
从行宫归来,金璨梳洗更衣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顾沛与顾池订下的酒楼。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仅相貌上顾沛与梅侧妃、顾溪不怎么相似,甚至是气度上……他也更偏向顾泽和顾涵,优雅又沉稳,和他那个沉不住气,一见就易生轻视之心的妹妹顾溪完全不像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顾沛自打满月便被抱到方王妃跟前抚养——也就是顾池的亲妈,第二任镇南王王妃。
见礼毕,又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便进入了正题。
顾池先道:“还是三哥主动让我请你过来坐坐呢。”
顾沛更是直截了当,“恕我唐突,但确有要紧之事相告。”
原来,梅家人打算对金璨不利。
事实上,梅侧妃因为顾溪一事而记恨上了金璨,但真没傻到在禁足时就对她下手,尤其是她已经知道王爷对这个将来的儿媳妇喜爱又看重。
金璨在展示了部分能力和才华,一改旧有形象,赢得了周边众人的尊敬和认可之后,当年牵扯到西北西泰城一事的几位梅家人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觉得早年对金璨判断有误,想来这丫头还是到了年纪于是得到了金家的全部遗产……而他们的主人费尽心力覆灭西泰城,惹下这么多大敌也要弄到的东西,偏偏这么多年依旧一无所获,这几个梅家人便猜测:兴许关键的线索就在金家这个遗孤的手里呢?
梅侧妃在听了自家人的只言片语之后,便在和大儿子顾沛的诉苦中也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又让最为出色的儿子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