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秀笑了一声,将她额头上的乱发拨开,低声道:“这不叫冒犯,这是qíng不自禁。”
小蛮不说话了。她垂下头,心脏好像还没有平静下来,屋子里太安静,她害怕心跳的声音太大被人听见。
这样的事qíng是不对的,孤男寡女,夜深人静,要是她娘还活着,这会早就拿着jī毛掸子把她抽个半死了。
她没有办法,深深的喜欢上一个人原来是这样地,比任何金银珠宝都要美好。以前她敬而远之的美丽,此刻绽放在她眼前。她固执地不肯离开,甚至带着一种绝望的味道。太美好地东西,带来的不单是幸福,还有悲伤,因为怕它逝去。
她低声道:“你、你背上地伤,好了没?让我……看看。”
泽秀转过身,将宽阔地后背对着她。上面果然密密麻麻许多疤,有的甚至刚刚愈合。不止是这些,他身上有很多旧伤疤,触目惊心。小蛮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你以前一定经常和人拼命。下次不要拼命了,万一死了怎么办?”
泽秀哭笑不得地转头看着她:“这是什么话?话是这么说地吗?”
小蛮还有些茫然,抬头道:“那要怎么说?”
她面上带着一丝妖艳的红,嘴唇湿漉漉,双眼里像是藏了星子,亮得诡异。一绺黑发滑在她脸颊旁,黏在下巴上。他不由替她捻开,拇指抚上她丰润的下唇,细细摩挲,慢慢探进去,拨开齿关,按住她的舌头。
“你应当说……”他轻轻揉捏着那一截柔软湿润的舌头,看着她迷离的眼神,自己好像也要醉了,将她拦腰抱过来,贴着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低头去吻她。
他的胡渣总也刮不gān净,擦在脸上脖子上又痒又痛,小蛮的手软软搭在他肩上,被他环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像是知道她怕痒,他故意将下巴在她脖子那里擦了两下,小蛮笑得要躲,他却轻轻拨开她松散的领口,在她锁骨那里重重咬了一口。
小蛮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抓住领口,谁知他已经起身披上衣服,道:“我走了……明天见。”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再也没说别的,摆摆手就转身离开。
屋里最后一点光明也被他带走,小蛮一个人躺在黑暗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或许是一场梦,也可能是她想象出来的,她不敢睡,怕把梦睡醒了。
锁骨那里有微微的麻痛,她颤抖着起身点了蜡烛,跳到铜镜前。
镜里的少女双颊犹如火烧,眼睛水汪汪的,她这辈子就没这么漂亮过,像刚刚成熟的小妖jīng,还带着一丝青涩的茫然。她缓缓拉开领口,右边锁骨上红了一片,极艳丽的红,像胭脂不经意间抹了一块。
小蛮再也看不下去,一口chuī了蜡烛,跳回chuáng上,用被子使劲蒙住头,连数了三遍九百九十九只羊,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她老娘会原谅她的,如果她知道她有多么喜欢这个人,喜欢得不知怎么才好,她一定会原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许她一些幸福,一些些就好。
小蛮的断腿完全痊愈的时候,夏天已经来了。
北方的夏天是很短暂的,一晃眼满眼的翠绿,再一晃眼就要秋叶满地。
小蛮坐在开满藤花的回廊下,一勺一勺吃着绿豆汤,这玩意还是雪先生托人专门从南方买回来的。她最近被养的很好,胖了一些,比起以前可怜兮兮瘦巴巴的小姑娘,她看上去更像一个真正的少女。
“喂。”后面有人叫她,一回头,就见到泽秀微微含笑的脸。她招了招手:“过来过来,这里有绿豆汤,要吃吗?”
泽秀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接过汤盆一口就全喝光了,小蛮目瞪口呆:“我……我才只吃了几口……”
泽秀把空空的汤盆子还给她,很诚恳地说道:“味道很不错,谢谢。”
小蛮抬脚就要踹他,泽秀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笑道:“看样子你的骨头没问题了。咱们也应当离开这里,继续找五方之角吧?”
小蛮一愣,嗯了一声。
继续找五方之角,等全部找到之后呢?他是不是就觉得任务完成,然后离开她?从此各过各的?
泽秀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发什么呆?和你说话呢。”
小蛮点头道:“嗯,好啊,咱们明天就可以出发,我完全没问题。这次是去哪里呢?北方的找到了,是去东方还是南方?或者再去yīn水的地方找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