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笙立刻明白沈北祭为何拦住自己,便在沈北祭的手心里写道:“多谢。”
沈北祭不置可否地沉默,手却没有松开。
易小笙gān脆任他拉住,若是有什么事qíng需要商量便可以这样沟通了。
她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渐渐能看清楚屋子里的摆设。这才发现这里原本并不是司马凌菲几个人所在的房间,仔细回想一下方才在房顶看到的房屋格局,这个房间应该是刚才那房间的隔壁。
难道是那几个人去而复返?
她拉过沈北祭的手掌,写道:“是不是他们回来了?要不然我们先离开。”
沈北祭摇摇头,写道:“现在出去已经晚了。”
易小笙侧耳一听,果然听见外面脚步声混乱,来来往往似乎都是人,只怕人数不少,而且脚步声非常临近,恐怕就在这窗户之外,又听得有人低声道:“都给我严密看好了,要是让人跑了,你我都是死路一条!”
另一人诚惶诚恐地答道:“大人放心,那人被关在这屋里下面的地牢里,用链子锁了琵琶骨,又派了三道人手看管,再加上我们,只怕是cha翅也难逃。”
先前那人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来碧玉宫年数尚短,你可别小看了此人,之前已经逃跑过一次了,害宫中弟子追查了足足七年才重新抓回去,此次再跑了,宫主绝对不会手下留qíng!”
后一人连连称是。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而且是压低了憋在嗓子里说的,易小笙只听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一双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
沈北祭感觉到她qíng绪的变化,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易小笙哆哆嗦嗦地在他手掌里写道:“师傅在此。”
沈北祭拉了她的手,写了三个字:“我知道。”
易小笙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方才在屋顶看到司马凌菲、夜羽倾和任非凡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就可以断定,段月尘此刻并没有被关在碧玉宫里,而是被带了出来。
碧玉宫如今只剩了一个东门主赵炎彬,而宫主连同其余门主都不在宫里,此刻的碧玉宫几乎是倾巢而出,又怎么会把一个段月尘关在里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段月尘一定就被关在这里,再加上刚才那两人的对话,就可以完全确定了。
她拉过沈北祭的手,在上面写道:“现在怎么办?我要去救他。”
易小笙黑暗里看不到沈北祭的神qíng,只感到他拉过自己的手,在上面写道:“我答应了会帮你。”
两个人正在黑暗里商议,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而来,竟然就是朝着这个房间直直冲过来。易小笙心下骇然,黑暗里依稀辨认这屋子里只有一张chuáng,一个檀木架子,一张桌子外加几把椅子,其余便空无一物。
踌躇间,那脚步声来到门口,有人已经拉了门闩准备推门而入了。qíng急之下,沈北祭伸手拉了易小笙便往chuáng下一滚。刚刚滚入chuáng下,便有人一把推开了房门。
滚进去的时候因为qíng况危急,易小笙被沈北祭抱在怀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觉得对方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上,再加上chuáng下空气不流通,不禁浑身都有些发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的体温似乎也升高了不少,一双大手托着背部,只觉得热度透过衣衫直接袭遍全身。
她有些不安地往外蹭了蹭,却不小心把脑袋碰在了chuáng下面伸出的木梁上,虽然声音不大,却着实疼痛,只听见面前的男子似乎轻叹了口气,伸手在她的后脑上轻轻揉着,更是觉得动身不得。
此刻听到外面的响动,便gān脆分了心神去仔细听。
进来的人似乎有两三个,其中一个蹬蹬蹬走到桌子旁边,一屁股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了几口,才缓了口气,说道:“累死我了!”
易小笙觉得这尖细声音极为熟悉,仔细一想,正是那百里dòng主陈汉生,不禁大为惊奇,不明白此人为何会在此,又听见那后来进来之人慢慢踱了进来,低声吩咐了什么,门便关上了。
那人走到陈汉生旁边,也轻轻坐下,等陈汉生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才开口道:“陈dòng主辛苦。”
竟然是任非凡。
易小笙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何任非凡和陈汉生会有纠葛,心下有些焦急,便将身子侧了一侧,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却被沈北祭重新抱回怀里,她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只是对着chuáng底的突起晃了晃手指,想来是怕自己会再次碰倒脑袋,只得乖乖躺在他怀里,继续听那两人jiāo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