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尘想了一想,微笑道:“小笙,这一年来,你可有原谅我?”
他说的还是坠崖之前的事qíng,那结一直没有解开。其实从他坠崖开始,易小笙便忽然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没有了,既然自己爱上了,挣不脱,那也只好认了。
这一年来,不但是他受苦,自己也是备受煎熬,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了。
但是想到此人实在jian诈,又不能太轻易放过他,因此听他问话的时候,还是冷着一张脸说道:“没有。”
立刻看见此人紧张兮兮的神qíng,不禁心qíng大好。
段月尘有些急:“小笙,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易小笙又掀开被子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见血已经止了,便头也不抬地说道:“看你的表现吧。”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段月尘不甚满意地嘀咕,结果被少女瞪了一眼之后,立刻乖乖收声了。此时大概是午夜时分,万物俱籁。
可是屋子里只有一张chuáng,看来看去也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了。
易小笙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桌子上趴一晚上算了,便看见碧眸的男子将身子努力地往墙根上靠靠,一脸讨好的神qíng,说道:“小笙,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挤挤吧。”
她从以前就十分佩服段月尘能屈能伸的本事,此刻见他一脸期待的神qíng,如同一只小动物一般,真会忍不住想上前去摸一把。
易小笙想了想,轻轻“嗯”了一声。
反正也没地方去,趴在桌子上睡一夜第二天一定会痛死,又不能把段月尘这个病人丢出去,只能先在一起挤挤了。
再说一个病人能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便在chuáng的外侧躺了下来,随即段月尘便将被子给他盖上。
易小笙一躺下来才觉得这chuáng十分大,扭头一看,只见段月尘将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几乎要融为一体了,被子也大半盖在自己身上。
她哭笑不得,想到那墙壁也是很凉的,这么贴一晚上估计也够呛,便说道:“你往这边睡一点。”
段月尘先是一脸惊喜,接着便噌噌噌地把身子挪了过来。
这chuáng其实不大,段月尘往这边一来,两人便几乎贴在一起了。
易小笙感觉到身后的温度,那人的气息就在脑后,心头忽然一阵烦乱,便又往chuáng外侧挪了挪,几乎是贴着chuáng边睡,只要一翻身便会掉下去。
她叹了口气,看来睡不安稳了,还得担心着掉chuáng。
段月尘在她身后睡得十分规矩,两人留了极小的fèng隙,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易小笙听着身后的呼吸声均匀,那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身子不能翻动,以免会掉下chuáng去,只将脑袋侧了过去。
桌子上的油灯未熄,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人的脸庞,一年来在梦里不断出现的脸,此刻便真实地在自己面前。
易小笙心cháo起伏,再加上担心掉chuáng,也没能睡安稳,直到夜半才迷迷糊糊地睡了。朦胧之中只觉得胸口上像是压了块石头,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竟然是一只手臂,登时清醒。
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往chuáng内侧移动了不少,而自己的身体也落入那人的怀里。她有些窘,轻轻唤了声:“段月尘。”
那人没有回答,呼吸平顺。
她才略微松了口气,想来是那人晚上睡觉喜欢抱着什么才把自己当成大号抱枕了,本来想挣脱出去,但是这人的怀抱十分舒服,一时倒不想挣脱。
她任着他抱着自己,渐渐觉得身后的人身体热了起来,透过衣服传到自己的身上来。
难道是发烧了?
她禁不住转过身来,准备抚上那人的额头,却听得那人嘀咕了声什么,忽然将手臂一伸,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一下子把她的脸埋进了自己的胸口里。
她被闷得喘息起来,不得不用手推着他的胸膛,不好容易那人将手臂松了一些,她刚想松口气,却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触到了她的唇。
她不是第一次被吻,一下子便明白了那是什么,先是呼吸一滞,接着便本能地挣扎起来。
搞什么啊,这人趁着睡觉偷袭她!
她觉得很不慡,虽然并不抗拒和他做这种事请,但是这种夜袭式还真是不习惯,然而下一刻便听见他在耳边低声喃道:“小笙,给我。”
她顿时僵住,明白这人是醒着的,而且还是故意的,她正要一把推开他下chuáng,却被他握住手臂,把下巴放进她的肩窝里小动物一样蹭来蹭去,她被蹭得浑身发软,肩窝处痒痒的,禁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