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的一棵树顶上半响传来一声叹气:“我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境地,这丫头倒是越来越胆大了。”
“她刚才一副伤心yù绝的样子。”
“你看出来了?”
“这六年里她哪次伤心不是这样?不过以这次为最。”
“……”
“她的脸如果我现在给她医治也许还不至毁容。”
“……算了,你现在现身就前功尽弃了,再说我又从来没嫌弃过她的长相。”
“被你这种人看上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倒霉。”
“有何关系。”
两个身影从树上施展轻功离去,一个全身黑衣,另外一个也是蒙面,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不过女孩子还是很看重容貌的吧。”
“她何时看重过相貌?就连我这般相貌她也视而不见。再说,等事qíng结束之后,如果她还是介意,我会拼着全力给她治好的。”
“你也有不择手段的时候。”
“因为我有非常想得到的东西。”
声音渐渐远去,几不可闻。
傍晚云上城一处客栈。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发出这般声音的,却是一个长相yīn柔,十分貌美的男人,而这句话是对着一个美女所说,这种场景如果让别人看见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他面前的女子倾国倾城,腰肢微颤,一步步走向他:“西门主何必如此拘礼,你我数月未见,难道不想念本宫主吗?”
“你……你你给我站住!”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坐在那里就人畜无犯,站起来就令人压力倍增。
“西门主这么讨厌本宫主,真是令我悲痛万分啊!”司马凌菲一点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反而更加贴近夜羽倾。
夜羽倾简直想破墙而出了。当年比武他打败了在场的所有人,却打不过面前的这个女子,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恐女症导致他发挥失常,根本无法正常和她比试,更何况她还总是这样“调戏”他,更让他觉得火大。
司马凌菲停下步子,随手拉了只凳子坐下,夜羽倾才稍稍松了口气。
面前的女子正色道:“让你查访的事qíng怎么样了?”
夜羽倾道:“段月尘曾在北方出没,沈北祭查探未果。任非凡似乎正在酝酿什么,利用任家的势力,私下里集结了一些武林人士。”
女子点点头,姣好的脸庞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个孩子呢?”
“她与此事无关,不过也因为她的介入,才使得事qíng发展得更快了一些。”
司马凌菲沉吟了一下,站起身来:“不要太为难这孩子。”说罢,忽然转头对着夜羽倾嫣然一笑,笑得夜羽倾心慌慌意茫茫,寒毛都竖了起来:“小羽羽,接下来的事qíng就拜托你了。”随后跃出窗口,消失不见。
夜羽倾哑然,半天走过去,伸手合上了窗户:“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触手的窗棂上,一抹女子淡淡的清香飘来,他迟疑了一下,又反应过来:“什么小羽羽,恶心死了!”
“啪”的一下,用力扣紧了窗子。
24番外:谁解君心(一)
其实西门主夜羽倾小时候是没有恐女症的。
非但没有,而且根本是在女孩子堆里长大的。
他是早产儿,身体嬴弱,瘦小多病,一张小脸倒是生得粉琢玉砌,肌肤也是晶莹剔透,极为好看。他是夜家庶子,母亲是一名青楼歌女,因貌美被夜家少爷看上,赎身进了夜家做小妾。
说起夜家,其实名声很响,智饶国四大家族之一。可惜从上代起就开始没落了。说来也奇怪,夜家代代都是独子。虽然少了很多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但是十八亩地里的一颗独苗苗,导致几乎每代夜家人都对其少爷宠溺非常,生怕有了个闪失,这香火不盛的名门世家就绝了后。
养儿不教父之过。
因此夜家少爷们一代比一代堕落,吃喝嫖赌,花天酒地,小妾一代比一代多。
到了夜羽倾这代,更诡异的事qíng发生了,也许是老天见夜家已然有了个儿子来继承家业,从此送子娘娘再也不肯眷顾夜家,不论是夜家少爷娶了多少房小妾,从正室到偏房,生出来的全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