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究竟是什么?
胸口如同擂鼓一样的声音,两耳也开始有点微微轰鸣,用力克制才不致血往上涌,qiáng制镇定。
除了小时候被段月尘和沈北祭抱过之后,再也没有和男子这般亲近,近日虽然和严晓较为亲密,但是对方也只是个如同弟弟一样的少年,但是刚才和段月尘这样近距离接触之后,心跳得如此之快,这些年来和他嬉闹也不是没有,但是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一旁的朱子息看不下去地摇头,暗叹小笙说不定早晚有一天会被她这妖孽师傅戏弄得崩溃。看着段月尘还坐在地上看着易小笙笑得甚是开心,于是走到段月尘跟前,没有用手去拉,而是出脚准备踹了。
段月尘立时从地上跃起,边躲边道:“子息,你也不必这般打抱不平啊,再说如果不是你执意不肯变换一下我们之间的习惯,小笙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不对劲。”
朱子息哼了一声,伸出jī爪似的手自怀里取了兵器出来,却是一把银针,边道:“我朱子息是看不过去你欺骗徒弟,再说,我自江湖上行走到今天,向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结果还要帮你来糊弄小姑娘。”
段月尘gān脆躲到易小笙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对着朱子息笑道:“我知你好心,但是我骗小笙也是一片好意。”
“哼,那刚才的算什么?”
……刚才的算什么……
刚刚平静下来的易小笙,耳边传来朱子息的一声问话,方才的qíng景再现,顿时再次轰地一声,心跳不规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段月尘躲在身后,当下让开,对着朱子息行礼:“朱二哥请便。”
这下段月尘几乎要哀号了,不要说当年的宫主风范全无,就连假扮千瑾辰的气势都无影无踪,苦兮兮地瞅着易小笙:“乖徒儿,你就这么恨为师吗?”
易小笙正色道:“徒儿哪敢,只是你不但欺骗徒儿,还欺骗山茶六圣那样的实在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实在看不下去,但凭朱二哥替天行道。”
段月尘边躲开朱子息的银针,边继续跟易小笙苦兮兮地解释:“乖徒儿,我骗你是另有苦衷,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那山茶六圣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可知他们为何运送这么多兵器?”
易小笙闻言心念一动,道:“莫非是……用于出兵?”
“聪明!”段月尘赞道,又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出兵的地方为何处?”
“智饶国!”易小笙顿时心中一片清明。此刻,为何山茶六圣会运送兵器,为何会为千瑾辰做事,甚至为何千瑾辰会出现在智饶国都有了答案。
但是为什么夜羽倾与沈北祭会和千瑾辰在一起?
此时朱子息已然收手而立。段月尘便慢条斯理地踱到易小笙面前,也正色道:“你可知碧玉宫与上荣国是何关系?”
易小笙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就要一捅而破。然后就听得段月尘一字一句道:
“碧玉宫的每一任宫主都是上荣国的皇室血亲。”
易小笙微微张开了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每一位被选出的皇室血亲,必须有一母同生的兄弟姐妹。他被选出之后,从小便离开双亲身边,被培养成杀手,送至碧玉宫,一生不得见自己的族人和双亲。但因是皇室血亲,因此一生不得背叛,否则其至亲之人必将惨死。”
面前男子的声音不大,也很平淡,仿佛在述说别人的事qíng。易小笙却觉得耳朵里轰然作响。
一边的朱子息继续道:“历任碧玉宫主需dòng察智饶国一切大小事物,报于上荣国君。而他其他的兄弟姐妹,则可以在皇室之中安然度日。在智饶国也决不可bào露,一旦bào露,他最至亲之人必须赴死。”
她一开口,便觉得喉咙gān涩,哑着嗓子问道:“那么,你和千瑾辰是什么关系?”
男子狭长的碧眸直望进她的眼睛里:“自然是我的孪生兄弟。”
易小笙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困扰她的谜团到此几乎全部解开“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喃喃道。
段月尘只是微笑不答。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么北祭也是上荣国人吗?”
“不是,他为什么加入碧玉宫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个就需要你亲自去问他了。”段月尘垂下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