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扒在墙边看热闹的众位仙君微笑招手致意,算作打了招呼,整整衣衫,在两家共用的大门处抱过各自的宝贝,柔声抚慰几句,还在怀里颠了颠,抖尽小鱼儿身上挂着的珠子,最后三娘、月环一人一边,轻轻关上院门。
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望舒撑着下巴,意犹未尽,“我猜……贵妃娘娘下回该亲自出场了吧。”
仲晨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还有狐狸们呢。”
身边平阳也问,“他们不是bī不得已才为虎作伥的么?”
“所以今明两天之内会出来点个卯,装作不敌,回去哭诉一下,引出正角儿。”
望舒便道,“最后贵妃娘娘粉墨登场?其实,我都还没见过她呢。”
之间隔了个行舒的舅舅此时转过头来,淡淡一笑,“说不定你会失望的。”
“从一开始,我便讨厌她。”平阳公主在熟人面前并不掩饰喜怒,“昭淮,就是皇后,温婉如水一个玉人儿,自打她害了重华哥哥回到后宫,昭淮便卧chuáng不起,日渐憔悴。”
“她既然有本事算计这么多人,目的也不过是保着陛下‘江山永固’,以此来讨得爱人欢心,那为何不直接对皇上施法?”望舒诧异问,“用个法术什么的,令陛下一生只爱她一人,并不难吧?”
“正相反。”羲和苦笑,“贵妃娘娘法力的源泉便是‘起誓永不得对爱人出手’,否则功亏一篑不说,还要遭受之前所有法术蛊术的反噬。”言毕,jīng致面庞竟微微扭曲,伸手捂向胸前,状似心头刺痛。
仲晨一副了然于胸的神qíng,关切的轻拍好友肩膀。
望舒疑惑不解。
行舒见状,凑到她耳边,“你不必问。凤凰浴火重生之后,前尘往事理应一笔勾销,若再qiáng意涉及……就是他如今这个模样。”
羲和还皱着眉头,却道,“无碍。”显然他自己也不解于这忽然翻涌而上的心痛。
仲晨嘴角勾了一勾,一扬袖子,祭起一股清风,将地上横七竖八晕厥着的卫士们打了个包,“物归原主”,送回宫中。
贵妃娘娘找麻烦也不会在青天白日,因而第二天家中男仙们无所事事,竟至昏昏yù睡。
最后还是二王子仲晨提议,大家出门吃杯小酒腐败寻乐,打发一下时间。
男人无论看起来多么居家贤惠,也一定喜欢呼朋唤友,三五成群出门喝酒胡扯。
这是属于他们的空间,女人不应gān涉。
望舒在家拉着公主姨母腌了一缸咸菜。
平阳个xing活泼,对不曾接触之事总保持着好奇,又因为外甥女儿的缘故,不摆公主架子,因此两人合作愉快,大功告成,二人竟都分外满足。
为了庆功,还特地拿了蜂蜜浸了水果,正值金秋,两个人就在院子里晒着太阳,chuī着宜人凉风,吃着零食,分外惬意。
此时,有人轻轻叩门。
望舒应声而来,门外是个美貌窈窕女子,对她粲然一笑,眉目之间也竟迸发出几丝光彩。
“您是……”
对方还未答话,从怀中忽然钻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大眼睛眨了眨,尖耳朵颤了颤,耳上几根银色长毛还犹自迎风摇摆。
望舒大喜过望,“青涵。”
也不客气,直接将小狐狸揪起,团在怀里,问,“你怎么来了?”
小狐狸大眼睛一阵波光潋滟,还摇摇尾巴,“望舒,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家姐,青岩。”
小姑娘面皮微红——为自己看见毛团竟兴奋得怠慢了客人,之后赶忙微笑着福了福身子。
美女回礼,笑道,“此间各处皆有上仙们亲手布下的结界,望舒姑娘须得亲口允我进门才行。”
望舒愈发尴尬,单手搂着青涵,“礼数不周,还望见谅,请进。”
青岩大姐举止优雅,步态轻盈,进屋,先与平阳公主见礼,再分宾主落座。
“望舒就是三弟口中夺了清白的那位奇女子,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望舒不解,“这是如何说起?”
狐狸jīng颇有耐心,“我们狐狸若是原形时,被人摸了耳朵、尾巴、肚子,便要立誓非此人不娶或不嫁。”
望舒手下登时一松。青涵抬头,又颤颤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