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后有丫头来讨示下,道之应允,侍女便送来各式jīng致点心,一口气吃了四五块,塞给夏郊兄妹十七八块之后,青玉这才放心,“可真是饿了。”
吃了些消食的香茶,道之前去洗漱,此刻路丹前来接走十七,青玉手拈赤红yīn丹,漫不经心向自己小师弟道:“路师弟缚字诀练至哪层?”
路丹闻言不由欣喜,“大师兄这便要收拾窦江?我早已做下准备。这些日子我一直留心探查,窦江他这十几年进境实在有限,我便是这副僵死之身,克制窦江饶有余裕,万一花花也为窦江所控,我缚住他师徒二人也绝不在话下。”
青玉并不睁眼瞧他,“小师弟,咱们玄天派非掌门不传的《心经》我只不过多让你瞧上几行……”
路丹噗通一声gān脆跪在地上,“大师兄,你知我绝无篡夺之心。”
青玉笑道:“小师弟,若是只有窦江,即便算上我皇兄,我又何须这般谨慎?”
路丹当即面露惊恐之色,“莫非……”
“小师弟,”青玉吞下手中丸药, “小师弟,你若能同时牵制两位护法,咱们便有十成胜算。”
“谨遵掌门师兄吩咐。”路丹磕头,起身抱起小十七,缓步走出门去。
趁着丫头们铺chuáng收拾的功夫,青玉也去泡澡。
再回来,道之已经坐在chuáng上,夏郊老老实实趴在她腿上。眼见青玉平静如初,换了衣裳便靠到chuáng头,腰下垫有软枕,双腿架在堆得厚厚的软垫之上,一望便知惬意。
道之暗下决心,上前抓了他袖口,凑在他耳边,“青玉哥哥……”
青玉顺势拉住道之的手,“怎么?”
他的手温暖有力,道之两眼一闭,“我……那个……来了……”声音越发微弱,双颊渐渐染上绯红,“我本不想说,但又怕你没个准备。”
青玉笑道,“闻到了。”
道之脸蛋越发涨红,“我还是回去睡吧。”
“以我如今功力,若是一时把持不住心智尽失,你纵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寻到你怕也只在倏尔之间。何况这每月一回之事,难不成还要你每回远避么?”他凭空取物,手里多了只道之十分眼熟的磁盒,“我连吞四颗yīn丹,今夜总能撑住。”
道之想了想,忽然问道:“我是至yīn之体,鲜血也为至yīn之物……青玉哥哥你吞了数颗yīn丹,莫不是类似一口气吃到撑不下,即便闻到美味香味,也暂时提不起兴趣?”
青玉大笑:“这个比方极是恰当。”
道之放下心来,躺倒青玉身边,伸手揉了揉自己肚子。
青玉细心,“有些疼?用不用备上些手炉来?”其实京城初chūn时节天气早已转暖,他一直担心道之畏寒,再加上自己偶尔气力不济时也会化作人体冰块,因而房里一直没有撤去炭盆。
道之摆手,又将暖烘烘的夏郊放在自己小腹处,认真道,“这个绝对比暖炉好用。”小狐狸听见,努力团了团身子,牢牢护住道之疼痛之处。
宁王从来没将夏郊视作威胁,伸手抓了夏郊额头细毛,“小家伙倒是乖巧jīng明,天资也好,过些日子我收你为徒吧。”
夏郊瞪大眼睛,“宁王爷……当真?”
“自然。”
小狐狸滚到chuáng上,两只前爪紧紧并拢,将脑袋深深压下去,毛绒绒的尾巴翘得笔直——这于狐族便是最高的跪拜之礼。像夏郊这般年纪若是能与玄天或huáng地子弟一同修行,甚至能得掌门亲传,在狐族乃是所有妖类之中都极为难得,更是无限荣耀。
道之有些惊讶,“青玉哥哥还不曾收徒么?”
青玉摇头,“我从师父处得来玄天至宝——完整的《心经》时也不过二十岁,之后便留意派内子弟,若论天分,自然是我那小师弟。”
道之听着直摆手,“不行不行。我不是说他坏话,路护法他的头脑不灵光。”
夏郊小声道:“好像还不及我呢。”
“确实。”青玉拉了道之的手,“我也发愁。《心经》如今玄天派中只我一人知晓,如不能传于子弟,玄天数千年基业可算全毁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