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谁敢言说_作者:无处可逃(102)

  她也曾简单地分析过,玲珑记录的是一种语音……那么相对应的,记录的是不是就是阗族语的语音呢?昨天老先生还对自己提起过可以用亲属语言来鉴定一种语言的方法,她怎么就没想起玲珑呢?

  杜微言想起自己对阗族语的掌握,其实只局限在几个字上。易子容教她的时候,一来是时间紧,二来他也并不擅长教人。而她本身需要溶解消化的材料又太多,也难怪虽然如今自己可以随时看到《瓦弥景书》,却依然不知道上边记载的是什么。

  她又想起自己问过易子容《瓦弥景书》上记载的是什么,他每次只是笑笑,避而不答——如果……如果她能悄悄将这本古书破译出来,再突然告诉他,是不是能让他吓一跳呢?

  和学术成果无关。她只是很纯粹地想要看看他惊诧的样子罢了。杜微言嘴角悄无声息地染上一丝微笑,玲珑不难掌握……利用亲属语言反推原始基础语,虽然有难度,可是未尝不可一试。

  档案室里空无一人,日光灯的光线有些惨白。

  因为是影印本,时光落在古书上的痕迹也一并地拓印下来,错综jiāo杂而过,留下深浅不一的墨色。古怪的符号,疏落的排列,研究了好几天了,真正开始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以下手。

  窗外的树影被微风撩动,杜微言随意翻到最后一部分,发现是全书内容最少的一部分。她想了想,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

  从档案室出来时已近正午,又接到易子容的电话,询问她晚上是不是有时间。

  “嗯?”杜微言有一半的心思还落在工作上,听得模模糊糊,“什么事?”

  “酒会。你愿意陪我去么?”他的声音好像带了丝忐忑,又重复了一遍,“今晚。”

  杜微言警惕起来,“是不是要见什么人?”

  “可能会遇到江律文……”他很快地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杜微言笑了笑:“我陪你去吧。江师兄也不是别人,没什么见不得的。”

  他倒是愣了愣,隔了一会儿才说:“好,那你早点下班,我来接你。”

  易子容住在城西的一所公寓。他一个人住,就显得太宽敞,也太冷清了。杜微言知道他并不在乎住在什么地方,可是想想这几天他一直窝在自己家里,又有些好奇,忍不住回头问他:“住在我那里会不会觉得很挤?”

  他似乎毫不在意,顺口就说:“还好。”

  沙发上放着一件黑色长裙,连首饰都一并配齐了。杜微言拿起来往自己身上比画了一下,有些迟疑:“这么正式?那我的头发怎么办?”

  “一会儿有人帮你来弄。”易子容闲闲地往沙发上一靠,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过来。”

  她坐过去,易子容伸手将她肩膀揽过来,还没开口说话,门铃就响了。他一边半是懊恼地放开她,起身去开门,一边说:“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发型师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就在卧室的镜子前帮杜微言打理头发。

  “头发要弄成什么样呢?”她挑了一缕发丝仔细地看,又说,“杜小姐,你的发质很好啊。”

  杜微言透过镜子看了看易子容,有些犹豫:“随便弄弄吧,要不要盘起来?”

  “好的。”她将杜微言的长发分开,忽然微笑着说:“咦?有白发了哦。”

  杜微言一怔,伸手接过来,仔细地对着光线看了看。

  从末梢到发根,就像时下流行的渐变色系,从乌亮的黑逐渐变成晶莹剔透的白,有些奇妙,也有几分惊心。

  易子容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拈起了她掌心的发丝,杜微言就顺势看易子容一眼,半开玩笑:“我是不是老了很多啊?”

  他的眸色沉黑,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继续调侃:“可是你看起来都不会老哎?就和我那时候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有没有保养的秘籍?”

  发型师都忍不住听得微笑起来,侧头看了易子容一眼,眼前的男人唇角微抿,面无表qíng的时候有一种极致的英俊,是真的很好看。

  “别胡说。”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易子容突然带着几分不悦开口,“你再丑的样子我都见过。哪里老了?”

  杜微言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很丑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