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琳皱了皱眉头,qiáng压着怒火,心想:“邱大奇说的没错,这人根本就是个无赖。”没有当场发作,冷冷的说道:“廖老师,你们班违反纪律的qíng况很严重,上个学期的纪录就不拿来说了,关键是这个学期,尤其是这段时间的,学生旷课总和节数比其他班级远远高出一大截,还有,任课教师的投诉数量是全校最多。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管理过学生,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责任心?不光如此,你身为班主任,自己居然还亲自旷课,昨天请的假是早上的,下午你压根儿就没来上课,真是给学生带了个极恶劣的示范作用。对于这些现象,你到底怎么解释呢?”
廖学兵本想脖子一梗,做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姿势,可是想起姜锋提过她是邱大奇的表姐,那倒不慌不忙了,微微一笑:“任何学生的纪录都是有个起点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学期比起上个学期来已是天壤之别?旷课之王关慕云仅仅旷了三天课?而且课堂纪律是那么的好,课上有人喧哗吗,有人吵闹吗?怎么每个礼拜的每周一星都轮不到我们班头上?我想大概是因为以前我们班级的纪律太差,现在突然变得好起来,一定有某些人心怀嫉恨,才如此造谣生事。”
“你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课堂纪律好在哪里了?数学老师厉雷天,脾气多好的一个人,数次写报告要求调离你班,不再教你们班的数学,这又如何解释呢?”
好啊,你个厉雷天,连这事都gān得出来,不是故意给我们班抹黑吗?至少数据上的纪录已经比上个学期好多了,你还是没一点信心,太让人失望了,没一点点耐心怎么能当一名优秀的老师呢?廖学兵面不改色,说:“宫部长,古语有云,事有大小,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你只凭一纸报告便怀疑我们班不行吗?你到底有真正去看过?我们班的成绩稳步上升,已经达到了令同年级班级瞩目的地步。”
宫雪琳心道:“邱大奇说他顽固,看来一点都没错,明明自己错了还要qiáng词夺理,泥菩萨都有几份脾气呢。”将十月份的投诉纪录单丢给他:“自己看看,我有没有冤枉你。”
老廖打开一看,纪录密密麻麻,远远超过其他班级。一号,化学课上蒙军朝试管里小便——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倒是方便得很,这、这变态!数学课上,欧阳丽芳不但没有听课,还自得其乐的涂指甲油,不听从劝告反而rǔ骂老师……
二号,地理课,老师只是转个身写黑板的当儿,地球仪就不见了。生理课,解剖青蛙的时候有人在教室后面点火烧烤。
三号,音乐课,钢琴前的椅子被刷上油漆,毁了音乐老师吕凯攒半个月才买的名牌西裤。……
简直是全民总动员,除了周安、安纯纯寥寥几人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有名字出现在上面,就连他的乖乖小女孩慕容蓝落,也被投诉上课睡觉。
直到昨天为止,每天都有人在制造令人匪夷所思的新闻,难怪教师们畏二年二班为蛇蝎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连邱大奇出入他们的教室,都得全神戒备,不敢有所松懈——曾有人在讲台上涂润滑油让他把脑袋摔破了。
这帮兔崽子们……老廖心里摇头苦笑,知道这是事实,脸上却严肃之极,甚至带了几分怒火:“是谁?是谁造谣,凭空污人清白?难道只是因为他们上一年级的qíng况不是很好,就要一辈子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吗?宫部长,这是歧视!这是做假证,违法的!不知家长知道学校歧视他们的学生,那是什么一种反应呢?崔议员先生他一定很不高兴吧?据说学校的后树林那块足有五十多亩的土地是贝海集团捐赠的吧?贝世骧的女儿在郁金香高中遭受nüè待,这要是捅出去,该是多么震动的新闻。”
“nüè待?”宫雪琳处变不惊:“廖老师,你是语文老师,文法的造诣一定比我深,请注意用词的规范,我们只是就学生的纪律论事,并不存在所谓的nüè待,学校一视同仁,谁违反纪律就处罚谁。”
如果是陆诚达那种货色的话,只怕早给廖学兵唬倒了,可是宫雪琳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仍在不紧不慢的批阅文件,好像天塌下来她也能从容而退。
“哼……哼!”老廖准备不够充分,终于词穷了。如果这是黑社会谈判那该多好啊,谈得不慡快直接挥刀子就上,哪用得着同你罗嗦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