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学兵淡淡道:“哦,是我gān的。当我不想某人活在世上的时候,他就得死。同时我也不喜欢有人继续调查这件事。”
这一刻邢中天有当场抖出手铐将廖学兵绳之以法的冲动,最终还是忍住了,放在桌子下的左手紧紧纂住,指甲陷进ròu里。居然如此嚣张的蔑视法律,堂而皇之宣示自己糙菅人命的态度,太惊人了。以前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但那只是心虚的chuī牛,邢中天知道以廖学兵的势力,觉得可以做得到。
“你真以为自己是这座城市的土皇帝么?信不信只要我想的话,你下半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度过。哼哼,你行凶杀人的证据不难找到,而且我目前也找到了很多有利证人。”
“是吗?很有勇气嘛,我赞同你的态度,不过我杀的人都是坏人,所谓法律不外乎人qíng,你们警察需要证据才能杀人,我不用证据也能杀人,同样是清理垃圾,有什么区别,这不是帮你省了很多事了吗?”
邢中天见廖学兵有些服软,竟有种难言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微笑道:“就凭刚才在菜市场严重伤人的行为,我就可以让你蹲十年大牢。不过没有当场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用这种语气说话,让我很不高兴。若没有别的事qíng,就这样吧。”
邢中天一拍桌子,声音瞬间变冷,说:“廖学兵,我希望你马上解散飞车党,然后去警局向我自首,出于挽救的道理,我可以通过法官说qíng,只判你两年。两年后出狱重新做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抓你。”
“这样吧,见你这么帮我,有点不好意思。千万别跨出咖啡馆的前门,不然你的xing命到此为止。”
“你……你布置了杀手?”
廖学兵不回答他的话,说:“说好你请客的,记得付账,我先走了。如果你出门还没死的话,下次有缘再见。”拾起外套,径自走了。
邢中天脸色铁青,几次三番想要拔枪对准他的背影大喝一声“站住”,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捏着枪柄的手指颤抖,终于松开,在咖啡馆里整整枯坐一个小时,脑中来回想的就是那个问题:“我到底要不要走前门?万一死了怎么办?可是不走的话,不显得害怕廖学兵了吗?总督察的尊严何在?”犹豫再三,打电话招来几十名下属荷枪实弹地护卫,在路人仰慕的目光中,谨慎的走出去。不过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只是老廖恫吓他的一句戏言,当时差点没口喷鲜血。
……
李宙早在宅子门口等候多时,听到女婿晚上要来,心里早乐开了花,紧急安排佣人进行大扫除,各种藏在内屋从不见人的jīng美瓷器都摆出来,丰盛的晚餐已经准备停当,还特意花钱让夫人女儿买了新衣服新裙子见人,佣人的说话方式特别jiāo代过应该怎么说才会让姑爷满意,院子里的残雪扫得gāngān净净,仿佛是机关单位迎接上级领导的检查,无比重视,什么都要做个形象面子。
“姑爷怎么搞的?”李宙不停地看手表:“没听到有塞车的消息啊,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一个经过jīng心挑选相貌还算上乘的女佣陪在旁边,心道:“主人是身家上亿的保健品公司大老板,居然对女婿这么热qíng,真是难得。不过小姐还在读书,那么小就结婚,有点可惜了。”
远远望见一辆白色雪佛兰向这边驶来,李宙乐得差点没一蹦三尺高。待汽车停好后主动拉开车门,对廖学兵嘘寒问暖。
接过女婿的外套递给女佣让她拿去挂好,谄笑道:“小兵,晚饭都准备好了,星星在里边等着您呢。”
“哦,最近chūn江药业的新药研制得怎么样?千嘉顺有没有配合你们?”
李宙打着女婿的名头在千嘉顺公司总部横着走都不会有人吭半声,笑着说:“资金已经到位,还在开发呢。这个产品的开发周期比较长,预计可能需要五到八年,不过在凌桂科技的大力协助下,已经大大缩短,原来已经完成大部分内容,就剩下临chuáng实验还没做。这个药只要一成功,市场利润极其巨大。”
“好了,我对商业运作没什么兴趣,李星华在哪里?”
李星华笑吟吟地从里屋走出来,说:“廖学兵,是不是想我啦?”
席间其乐融融,李宙夫妇好话说尽,不管是马屁话、客套话还是真心夸赞,从头到脚没一处不是好的,似乎连老廖拉出来的屎也能化做肥料滋养万物;放出的屁都能清洁空气,填补臭氧层漏dòng;偶尔点头“嗯,啊”几句,俱是真理,完全可以载入史册供后人穷尽毕生jīng力去学习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