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_作者:淡抹浓妆(120)

  “是啊,南蜀现在可是很难做了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相比之下,咱们东齐的qíng况还没那么糟,不过西秦自从新皇帝登了极,看这样子,迟早要威胁到咱们啊。”

  “咱们陛下现在是要休养生息,寻找时机打垮西秦,你看看,为此陛下连自己相好的都送出去了。”

  “诶?我怎么没听过这事儿?”

  “哎呀,就是从西秦来的,在他身边一直是红人的沈侍卫。要不是西秦皇帝戳破,咱还不知道那侍卫原来是女儿身呢。”

  “这我知道,只是没想到那人居然是陛下相好的?”

  “当然了,听说陛下因为迫不得已要把相好的回去,人都瘦了一圈,但没办法啊,国家大计为重,儿女私qíng为轻啊。听说两人恩爱不已,如胶似漆,如今这么天各一方,还真是可惜啊……”

  段云亭一口茶呛在喉头,心想高手果真在民间,自己一点儿jian|qíng居然被扒得如此透彻。不过……这两人如果发现他们口中的陛下现在正被他那“恩爱不已,如胶似漆”的相好赶在大街上游dàng,不知是何感想……

  这天段云亭跟钉子似的在茶社里坐了一天,听来来往往的闲客说了不少消息,明白冀禅一时间估计也吞不掉他们东齐,便打算先拿南蜀开刀了。

  南蜀被bī得越紧,自己便越有希望结盟。想到这里,段云亭心里愉快,还去了酒楼饱餐了一顿,把口袋里最后一点碎银花光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早上的几个小二看见段云亭进来了,十分惊讶于他“晨练”居然一去就是一整天。而段云亭视若无睹,看着二人的房间此时已经开了一条fèng,便开心地往二楼去。

  结果在他快要进门的时候,“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段云亭嘴角抽搐地在门边站了一下,最后没法子,又返身下楼来。此时已经有些晚了,大堂里用膳的客人都已经走光了,段云亭寻了个位置坐下,抬头扫视了一周之后,忽然计上心来。

  咬咬牙,心想这个时候……只能用苦ròu计了!

  于是他招呼了一个伙计过来,附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一通。那伙计面露难色,不置可否。于是段云亭对他开了一个“天价”,作为劳务费和封口费。最后那伙计勉qiáng答应了,但是要求先付钱。

  段云亭一抹口袋,完了,银子花光了。

  眼看那伙计就要走人,他一狠心,解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他道:“这东西价值连城,总够了吧?”

  伙计接过来大量了一下,见才材质透圆润,一看便是上品,这才答应。

  段云亭满意一笑。

  于是不久之后,沈秋在房间里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公、公子你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只有桌椅板凳哗啦啦的声音。

  沈秋走到窗边侧身一看,只见大堂里满目漆黑,不见五指。她皱了眉,若有所思。

  段云亭在伙计的拉扯和搀扶下,踉踉跄跄地上了楼,心想沈秋你要是还不出来我就真得给憋死了。但即便难受,还是不忘记抽空踢伙计一脚,伙计会意,立马扯开嗓子喊道:“公子,公子,你撑住啊!我赶紧让人来点灯!”

  好容易走到门外,伙计敲门,冲着里面喊道:“夫人啊,公子快不行了,你赶紧出来看看吧!”

  片刻之后,沈秋推开门,看见段云亭弓着身子,一手死死揪着领口,正仓皇地喘着粗气。

  伙计赶紧道:“刚才风大一chuī,大堂里的灯不知怎么就全灭了。这位公子立刻就不行了,可是有什么宿疾?”

  沈秋侧身一让,室内的烛火立刻就投了出来,照在段云亭的面上,依稀可见双眉紧锁,额前一片汗涔涔的。这模样沈秋见过,是装不出来的。

  “你……混蛋!”她低声骂了一句,对伙计道,“帮个忙,将他扶进来吧。”

  于是她二人一边一个,将段云亭扶进房内。不过在那之前,段云亭趁人不注意,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将一个东西从二楼扔了下去。

  伙计离开后,房内只剩沈秋段云亭二人。有了火光,段云亭的气息慢慢地平复下来。

  沈秋没说话,走过来伸出衣袖替他擦汗。其实也不是什么小心眼,只是觉得他明明有了计划却不告诉她,害得自己还真的地生离死别地感伤了一场,一想到这里就气愤不已。不过段云亭一整天都没回来,说好了要出门赶路也没了消息,等啊等啊其实她的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