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风皮笑ròu不笑,“不?好——我就让你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滋味!”话一说完,手一用力,云儿右手便脱了臼,痛的大叫出声,满头都是冷汗。他因为阿怜长年累月昏迷不醒,心理上受了许多折磨,人也渐渐变得乖戾bào躁,平时没什么,一旦受了刺激,很有些疯狂。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回魂糙的下落,阿怜有救了,行为自然而然变得偏激起来。
云儿破口大骂:“好你个楚惜风,吃里扒外、láng心狗肺的东西,亏我傻不拉叽要救你出去,你倒好,反咬我一口,活该断子绝孙,孤家寡人一辈子!”下手这么重,万一形成了习惯xing脱臼,她这手以后岂不是要废了?
楚惜风冷冷看了她一眼,金翎剑往里一刺,云儿立马噤声。他没什么表qíng说:“我要不是念在你曾叫我一声楚大哥的份上,光是你今天这番恶毒的话,早就去阎王那儿报到去了。”阿怜以前也是这么唤他“楚大哥”的,所以他对云儿三番两次很是忍让,不然光是她骂“断子绝孙,孤家寡人一辈子”这话,另一只手也得废了。
东方弃着急起来,楚惜风这会子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眸中尽是杀气,一个弄不好,一失手,说不定真会杀了云儿。忙稳住他:“楚兄,你要回魂糙,总得慢慢商量不是?你先把云儿放了,好不好?”
楚惜风对他还算客气,“东方,做兄弟的故意拖你下水,心里很内疚。”东方弃忙苦笑说:“兄弟一场,帮你的忙也是应该的。云儿是弱质女流,不像咱们皮粗ròu厚,你手里的金翎剑可得仔细点。不然,兄弟恐怕要跟你拼命了。你晚上说要兄弟帮你的忙,什么忙?我一定答应。”
说的楚惜风笑起来,“东方弃,你这个人,看似平凡无奇,碌碌无为,然而锦心绣口,天分又高,眼下这种qíng况,还能谈笑自若,瓦解对方的心防,实属难得。可惜你心xing淡泊,不喜名利,若是不是此次风云际会、机缘巧合之下将你推到风口làng尖上,天下人未必认得你。将来你定会大放异彩,独步武林,闻人默那小子连跟你提鞋都不配。”
东方弃叹了口气,“楚兄,小弟在这儿谢过你的谬赞。云儿跟你多少有几分jiāoqíng,曾经还在京城外的同安寺喝酒赏花吃狗ròu,你当真能下此毒手?”说的楚惜风也不禁有些怀念,心中一软,转头看着燕苏说:“太子殿下,只要你把回魂糙jiāo出来,我保证云儿平安无事。”
燕苏气急败坏看着他,冷着脸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云儿忙小心翼翼说:“楚大哥,莫不是你弄错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有回魂糙?”既然回魂糙是用来治她的病,怎么她从来没见过?楚惜风愣了一下,“怎么,你也不知道?”这姓燕的藏的够好的啊,怪不得他找不到。
云儿讨好说:“当然,如果有,还不早被我吃了,哪能留到现在啊。还有,你要真敢动我一根汗毛,哼,小心我放一把火,烧了天外天。”楚惜风冷哼:“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火烧天外天。”手指在她身上一点,用的是bī供人的“分筋错骨手”。云儿顿时痛的浑身颤抖起来,牙关忍不住打颤,汗水把头发浸透了。
燕苏听的她的一声声惨哼声,又着急又心痛,咬牙说:“好,我把回魂糙给你,你先把云儿放了。”受此大rǔ,他不但要将楚惜风的老巢天外天付之一炬,还要派人去挖楚家的祖坟,让他十八代祖宗在地底也不得安宁!
楚惜风摇头:“现在还不能放,让云儿带我去拿。”金翎剑往前一送。燕苏无奈,只得带头来到明月阁。东方弃手捂胸口跟在后面。云儿见回到自己住处,有些吃惊,“回魂糙在这里?”
燕苏吩咐冯陈:“把云姑娘屋里那盆七彩琉璃罩的花端来。”冯陈很快拿来,双手捧上。云儿恍然大悟,掩唇道:“啊?这就是回魂糙?”不是糙么?怎么是花?她竟然身处宝屋而不自知——楚惜风也没想到价值连城的回魂糙竟然搁在云儿房里当摆设,担心燕苏偷梁换柱,暗中做手脚,冷声说:“拿近点。”待看清楚里面半透明、黏稠的液体时,知道不是仿造的,转头说:“东方老弟,拿着。你想要云儿快快活活的,可得拿稳了,千万别摔了。咱们走!”
燕苏怒极,龙泉剑拦住去路,“放开云儿。”楚惜风回头笑道:“放心,我不会拿你的女人怎么样的,只不过要她送一送,出了cháo音坞再放不迟。”cháo音坞碧玉湖是他和闻人默的地盘,没有云儿作陪,怎么出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