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脸,抵住无声的抽泣,抬起眼冷静地问:“现在怎么办?”他撑住我的身体,扶我起来,冷冷地说:“这些人没的脏了我的手,把他们jiāo给警察。”我立即反驳:“警察来了,又要口供笔录。我生平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警察局。就算jiāo给他们又怎样!他们有他们的路子,还不是关个十天半个月就放出来!放他们走,让他们以后别再来招惹我。”他没有说话,gān脆打横抱起我。一路走来,旁若无人般把我扔进他的车里。
我刚才拼尽了全力,现在筋疲力尽,再也没有气力和他较劲了,疲累地问:“你想gān吗?也想学他们一样?”他沉着脸说:“林艾,你给我坐好。我忍你很久了!”我骂:“你有病!”他抢过我手上捏着的军刀,bī问:“这是什么?”我翻白眼:“你自己不会看!”他又冷冷地问:“一个女孩子,身上随时随地带着一把刀,你说你到底想gān什么?”我愕然,随即说:“这有什么!防身呗。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刀嘛!还不是为了应付今天这样的qíng况。”
他忽然皱紧眉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说:“林艾,你别想糊弄过去。我知道这把刀,瑞士产的最新型款的军刀,全长三十八厘米,刀尖锋利无比,有伸缩自如的功能,适于随身携带。”那眼神似乎要将我看穿,看透,穿心入肺,勾魂摄魄。我有种赤身luǒ体,没有任何遮蔽物抵挡的恼羞成怒感。
“宋令韦,你不要以为你这是英雄救美,然后我就要以身相许。你说你到底想gān吗?”他自己不也一样,单是商人,就该像cao曹那样,被人一推,就摔个大跟斗。他伸出手,手指拂过我的脸颊,最后在眼角处徘徊流连,慢慢说:“林艾,你还发生了什么?”我避开他的眼神,悠悠地说:“宋令韦,我们现在真是不一样的人了。像隔着云端,你是天,我是地。”我不想看他,也不敢再看他,心里有一丝的凄楚,天之涯,地之角亦不过如是,现在我们,咫尺却是天涯。
他嗤笑一声,脸庞逐渐bī近,手随便搭在我肩上,可我知道我绝对挣不开他的掌控。我屏住呼吸,心口跳得很厉害,尽量定神静气,轻声问:“你想gān吗?”我想我是紧张了,呼出的气都是热的。他忽然笑起来,鼻子上的呼吸直接chuī到我脸上,声音在耳边轻飘飘地响起:“不想gān吗——”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我。整个上身斜撑住我,牢牢地封死我的挣扎。
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辗转吸吮,一点一点再一点。脑子像进了水,开始失灵。开始觉得冰凉,后来却又觉得火热,直至滚烫。他的舌在我牙齿边上挑逗,我魂不守舍,很自然地松下来。他的舌像潺潺流动的chūn水,无处不在,甚至伸到喉咙里,搅动无数的涟漪。我敏感地尝到他嘴里残留的咖啡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嘴里是不是也有其他的味道。
可是他一直挑逗我,步步进bī,我被他的舌bī得退无可退,躲无可躲。一发狠,跟他较起劲来。舌尖相互缠绕,很不小心撞到他的牙齿,觉得疼,不舒服。我皱眉推开他,他的手移到我后颈,手指cha在头发里,像按摩,很舒服。他很仔细地抚慰我的舌尖,像是补偿。我想这没有什么,我又不是十七八岁!只不过接吻而已。虽然这个吻谈不上十分默契销魂,但是就是脸红耳热,心跳加速。
他似乎也qíng难自禁,居然瘫软在我身上喘气。我怦怦怦地调整呼吸,率先回过神,推他说:“宋令韦,你就想这样?然后就没事了?那也好,算是还了你的qíng。”他慢慢地从我身体上爬起来,坐回驾驶座,狠狠地说:“林艾,你这女人真是铁石心肠!”我挑了挑眉,做了个鬼脸。气氛松懈下来,他果然笑了,横了我一眼,目视前方,发动车子。
我平静地系好安全带。今天我如果不对你狠心,将来自然有一大堆的人对我狠心。有些事,我想我可以分得很清楚。十年的时间,我学到的教训太多太多了。
照常去上班。李欣没来,说是调了休假,跟别人换了班。她该庆幸自己没来,虽然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可是我多少也猜到一点。我也不是好惹的,吃了暗亏,就一定要讨回来。小时候的狮子和猫,听说长得很像,容易混淆,她该睁大点眼睛。我去望京那边调货,顶着寒风,手上提着满满四大袋衣服。摸了摸口袋,居然没带现金,身上只有公jiāo车卡,打不了车。只好一步一挪蹭到公共车站牌下,在售票员的帮助下将所有货全都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