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蔷薇_作者:李李翔(90)

  我拿着包翻了半天钥匙也没找着,苦着脸说:“哎呀,钥匙不会落在柜台里吧?就算折回去,这会儿商场也关门了。”他手伸到我腰间,说:“是不是这个?”我低头一看,不好意思地笑:“忘记了,原来顺手就挂在了腰上。”他看了眼门把,准确地找出其中一把钥匙打开门。我说:“你随便坐啊。我去烧水。”他看了眼,问:“这花是朋友送的吗?”我点头:“是呀,一个朋友,今天一大早来给我拜年。好看吗?”他点头:“嗯,看着挺喜庆的。”我笑说:“我也这么觉得。”

  我端茶出来,笑说:“就用自来水煮的。比不得你平常喝的。”他呷了一口,chuī了口气,说:“不,茶很香。”我说:“真的?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幸好卖茶叶的老板没有哄我。”他说:“送花给你的是小男朋友?”我笑:“哪呀,我喜欢花,人家就送,投其所好嘛。”他淡淡地笑。过了一会儿,问:“夕,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样?”我笑说:“以后呀,听起来好遥远哦。先这么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忽然招手,说:“过来,让我仔细看看过得好不好。”我依言坐过去,靠着他说:“周处,你好像瘦了。”他怔怔地看着我,忽然叹了口气。

  我问:“怎么了?有什么事不顺心吗?大年初一就叹气,不大好哦。”他只是拍着我的手,一句话都没说。我见他那样子,也说不出话。直到他手机响起来,他看也不看就说:“马上到。”我站起来,问:“你要走了?”他点头,我不再挽留,送他出门。他摸着我的头发说:“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我点头:“嗯,你走吧。”打开门,已经有两三个人在门外等着了。他皱了皱眉,冲我点头。我识相地没有跟出去。躲在门内,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大年初三傍晚,林彬打我电话:“你现在搬哪去了?”我说:“gān吗呢你?我还在上班呢。”他说:“你怎么连大过年的也上班?”我说:“不上班那gān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事?”他说:“我现在在北京。你人在哪?我找你有事。”我说在青年路这边。他“咦”一声,说:“你也在那附近?”我问:“你不在家好好待着,又来北京gān吗?”他让我别管他的事,只说要找我。

  我说:“我该下班了。你人到底在哪?有什么事?”他“哦”一声,说:“那你自己过来吧。我就在‘HIGH FIVE ’,门口大大的牌子,在那等你,快点啊。”我问身边的同事:“你知道‘HIGH FIVE’是什么地方?”他看了我一眼:“问这个gān什么?”我一看他表qíng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忙说:“不gān吗,就好奇,随便问问。今天刚听人说起。”他挤眉弄眼地说:“那可是北京最大的□场所。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我“哦”一声,林彬就知道在那种地方鬼混。看来是乐不思蜀了,还让我去找他!我愤愤地想。

  坐公jiāo车去了,停在站牌下不肯再往前走。打电话给他:“我在站牌下,你快过来。”他那边的音乐声震得我都受不了。他吼着说:“到门口来,我有东西给你。”我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走过去。他站在门口老远就看到我,不满地说:“怎么这么慢。喏,给你。”是一张银行卡。我愕然:“gān吗?你找我就这事?”他没好气地说:“那你以为还有什么事呀。不是说了要给你一张银行卡当压岁钱嘛。密码是你自己的生日。记得去银行改了密码。”说着就要走。

  我喊住他:“你说你大过年的来北京gān吗?还来这种地方鬼混!”他匆匆解释:“都是生意场上的人。马哥想来这种地方玩玩,我能不陪着嘛!”他哪有什么正正经经生意场上的人!还不是一些狐朋狗友。我拉住他:“哎哎哎,你先别急着走。我问你,你和那个欧阳水,到底什么关系?”他支支吾吾地没回答。我瞪着眼问:“你没跟她怎么样吧?”他推我:“行了行了,你快走。我没时间跟你瞎扯。马哥他们都等着我呢,我好不容易溜出来的。”我叮嘱他:“你可别乱来啊——”话还没说完,他人已经走远了。

  回去的时候,顺路进自助银行查了查。哎,那小子居然给这么多压岁钱,看来是真发了,出手这么大方。怪不得有胆进那种地方厮混呢,全是钱壮的胆。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gān什么了。我摇头叹气,将卡的密码改成他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