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自己事心中过,别人事头顶过,秦黎不以为然地道,“大不了就回国。”
“回国?”马舒舒尖叫了声,“我好不容易从国内逃出来。我上面下面有四个兄弟姐妹,我爸妈把我生出来就是为了给我弟赚钱,我要是回去,他们指不定就把我嫁去哪里换礼金了。”
“那也可以去外地。”
“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大学生,而我只是初中毕业,连高中也没上过。你让我回国去gān什么?体面的办公室工作人家肯定不要我,去饭店打工?还是去美容院帮人洗头?”马舒舒摇了摇头,“这些工作我全都做过,累死累活,还赚不了几个钱,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社会底层。我十六岁就出去打工,一直到二十三岁,存了七年才偷偷攒下三万。大家都在睡觉玩乐的时候,我在学外语,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国,光中介花了一万七,剩下的也都花的差不多了。你们是来镀金的,回去就是海guī,而我呢?我只是来打工,回去就打回原形,家乡人都是势利眼,到时候我日子怎么过?”
马舒舒的意思她明白,这年头,谁不想出人头地?
其实,两人还蛮像的,就是自己的起点比她高了那么一点,看着她就像是在照镜子,秦黎一时说不出话来。
马舒舒见她话锋一转,又道,“你对严森没兴趣,就把他让给我。”
秦黎,“这个怎么让?”
马舒舒,“我代替你继续去和他相亲啊。”
秦黎摇头,“抱歉,我没法答应你。”
马舒舒,“你喜欢他?”
秦黎点头。
马舒舒就不懂了,叫道,“你喜欢你还回来做什么?”
秦黎被她追问得有些不耐烦,就道,“当然有我的原因。你不懂。”
马舒舒道,“不管什么原因,你还是快点回去,省的他变心。”
刚才还说要代替她去相亲,现在又催着她回去,一前一后两极端,这人的思想也太跳跃了一点。
马舒舒见她质疑,就gān笑了声,“我这是关心你。”
秦黎,“我有分寸的,你就不用瞎cao心了。”
马舒舒停顿了下,又问,“对了,还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秦黎,“什么照片?”
“就是在农舍那边拍的。你的,严森的……”怕她狐疑,马舒舒又加了一句,“托马斯的。”
听她提到托马斯,秦黎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托马斯对你的印象不错,他希望我能给你俩牵个线搭个桥。”
秦黎愿意顺水推舟,一是马舒舒对她还不错,二是两人同病相怜,三是托马斯天天打电话说这事。她快被他烦死。
可是,马舒舒对此却兴致缺缺,但她知道秦黎是一片好意,所以还是打起jīng神,“那就给个他的联系方式吧。”
之前,托马斯对马舒舒一见钟qíng,吵着要和她联系,只是秦黎没问过她,不想擅自做主。现在既然她也有意,就找出托马斯的电话号码给她。
马舒舒左手拿着秦黎的手机,右手拿着自己的,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
一股尿意涌上来,势不可挡,秦黎道,“我去上个厕所,你帮我看下包。”
马舒舒用下巴点了下,示意她快去。
秦黎只想快点拯救膀胱,便快步走出去。
马舒舒抬头看了一眼,确定她已经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然后她放下自己的手机,从秦黎的手机里调出相册,把里面所有的照片和视频全都一键发送到自己的微信。
风景照片是用单反,但人物照和视频图个方便,都是用手机拍的,所以也有不少。她怕秦黎半路回来,就拿起包找了个角落躲起来,一直到传送完毕,把记录全部删掉,这才走了回去。
秦黎上完厕所回来,见人和东西都没了,一阵gān着急。看见马舒舒拎着她的包走过来,不由松了口气,埋怨地问,“你刚去哪里了?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马舒舒扯了个谎,“刚遇到老师,被她喊过去说几句话。”
秦黎,“什么话?”
马舒舒敷衍地道,“也没什么,就是通知我们下周有个节日,学校周四开始放假。”
秦黎,“不是上课时候通知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