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拉住秦黎的手拜托,“我哥哥就jiāo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他胃不好,不能喝可乐。还有,他最喜欢喝绿茶,不喜欢水果茶,平时只和merci这个牌子,茶包我放在……”
马舒舒见他唠叨个没玩,便忍不住打断他,“好了,黎姐有分寸的,会把你哥照顾好。”
这时,长途汽车来了,马舒舒一手抓行李,一手拽着托马斯,往车子上走,在快看不见人影的时候,又飞快地回头道,
“黎姐,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托马斯被拖上车。他抢了个靠着窗口的位置坐下,迫不及待地打开窗门,冲着秦黎眨眨眼,又挥了一把泪,“黎,你帮我再劝劝我哥……”
秦黎挥手和他们告别。
看着绝尘而去的长途汽车,她不由苦笑,劝?怎么劝?两边都是死胡同,一个是非马舒舒不要,而且人家都扯了证,受到当地法律保护。另一个是为了保护弟弟不受伤害,也是非得坚守阵地,真是钉头碰铁头。
都叫秦黎劝架,她有什么办法啊,既不能替托马斯离婚,又不能扭转严森的想法,所以她只能两手一摊,凉拌。
回到家后,严森在看报纸,秦黎知道他心思不在,所以连报纸都拿反了。
他瞄了一眼秦黎,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他走了?”
秦黎泡了一杯绿茶,推到严森面前,道,“这是你弟弟临走前嘱咐的,他说必须是这个牌子的绿茶你才喝。”
严森伸手接起绿茶,喝了一口,然后眉头一皱,埋怨道,“过期了!”
这男人也真够傲娇的,茶包还分什么过不过期,就算过期也未必喝的出来。要她看呀,是弟弟走了,心里不舒服,闹的!
这两兄弟也真是的。
秦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都快九点了,你今天怎么不去工作?牧场里的糙都割了吗?今年过冬牛够不够吃?要不要再网购一些饲料?”
谁知,秦黎说的话,严森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来。”
秦黎好气又好笑,道,“既然你不舍得,那死鸭子嘴硬什么?你让一步,不就皆大欢喜了。”
严森哼了一声,“做梦。”
然后就起身朝外走。
看着他硬朗的背影,秦黎叹气,男人都这样吗?明明在乎得要命,却装成一副过眼云烟的吊样,有意思吗?
秦黎吃了早饭,将餐具收了,把厨房清理gān净后,她带着糙帽走了出去。
地里种的菜已经硕果累累了,严森在帮她摘收,看到她来,便道,“去拿个称过来。”
秦黎回家找了一圈,终于在浴室的洗手池下面找到了,于是她捧着磅秤又大步走了回来,问,“今年收成怎么样?”
严森,“西红柿至少能收五十公斤,这个瓜……”
德国没有冬瓜,所以严森不认识,所以叫不出名字,秦黎在一旁提醒道,“冬瓜。”
“冬瓜一共熟了五个。”
秦黎一听就高兴了,手舞足蹈地催着严森,“在哪在哪,快让我看看。”
严森转了个身,拔开菜叶给她看,果然有好几个滚滚壮壮的圆冬瓜。
秦黎采了一个下来,抱在怀里就跟抱个小娃娃一样,光掂掂分量就知道,至少有三四公斤。五个就是二十来公斤,四十斤……天啊,就算她喜欢吃冬瓜,天天吃、顿顿吃,那还不得吃到吐?
除此之外,西瓜、荷兰豆、杭茄、蚕豆、小青菜也都可以收割了,这些蔬果摘下来能吃上三个月。
秦黎正美着呢,严森就泼了她一身凉水,“烂了。”
“不能放冰箱吗?”
严森,“冰箱不是保险箱,只能保存几天。除非你放冷冻室。”
秦黎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蔬菜就是要吃个新鲜,放冷冻室里味道就变了,还不如不吃。”
严森耸肩,这不是他的问题。
秦黎心里又犯愁了,“这么多蔬菜种出来后吃不掉,怎么办啊?总不能扔了吧?给牛jī鸭吃?”
严森摇头,“它们不吃。”
秦黎哼了声,“我还不舍呢。”
最后还是严森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拉到集市上去卖。
秦黎一听,立即松了口气,卖掉总比扔掉烂掉好。现在才知道,原来种太多也会成为累赘,明年还是不要那么黑心了,打死不拼命撒种,坚决奉行吃多少种多少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