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夫人,这边。”一个女声在引路,转眼就到了她的门前,鹤唳坐在桌子上,两脚搁在地上,双手撑在背后,看着进来的一群人,开了门后,就剩下主仆两人,其他人关上门走了,侍卫照样在外面守着。
领头的是开门的侍女,只是pào灰而已,后面大概就是重头戏了,一个端庄的华服女人。
她也三十多岁,和韩信差不多大,表qíng很高贵不可轻犯,看她的眼神非常不客气。
好嘛,正房打小三了,鹤唳心里几乎要笑出来,这样的场面大概她和面前这位夫人都是身经百战了,她为了任务专业被打一百年,而这位夫人则打小三一百年了。
鹤唳真想笑着挥挥小爪子打个招呼,可转头就尽职的捡起了脑内的剧本,心里喊了一声“!”她假装艰难的撑起来,坐正了微微垂头,看着她一言不发。
“听说你是鹤唳,皇后派来的刺客?”旁边的侍女毫不客气的开喷了,“就你这样,还敢来勾引我们将军?”
又不是你老公,你着什么急啊,鹤唳看都不看她,望向那位夫人。
“问你呢,你说话啊!”侍女又叫。
鹤唳便望着她,似笑非笑,侍女有点害怕,却qiáng撑着,腿都抖了起来。虽然没什么杀心,可被她这么看着,很少有人能不怂的,鹤唳看她好玩,gān脆微微抬手,四指并拢作手刀状,突然往侍女一伸,嘴里还发出“biu”一声。
侍女猛地后退一步,小脸煞白又羞愧的看了她家夫人一眼。
鹤唳乐不可支,语气温和地道:“所以,你站出来gān嘛嘛。”
侍女敢怒不敢言,gān脆垂首退到夫人身后,开始卖主子了。
那夫人一直冷脸站着,此时上前一步,问:“你知道我是谁?”
不愧是两夫妻啊,开场白都一样,鹤唳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无礼!这是我们夫人,齐王妃,将军的正妻!见面居然也不跪拜!”那侍女又窜上来了。
齐王妃是什么鬼,不是韩信老婆吗,韩信以前不是楚王吗?不管啦,反正是老婆!
鹤唳迟疑了一下,期期艾艾的抬头:“若是跪拜了,我算什么呢?”
“?”两人一脸疑惑。
哎,智商。“若我是被俘的刺客,无惧生死,我又何必跪拜于你们?”她缓缓道,“若我是即将入门的侍妾,夫人就在面前,我这样跪拜,岂不是代表,夫人承认我了?”她抬头微笑:“那我到底是拜好,还是不拜好呢?”
你还是做个宁死不屈的刺客吧。她从面前这对主仆的眼神中看到这个意思。
可惜啊,人家现在是个无辜倔qiáng芳心暗许又艰难支撑傲骨的白莲花小可爱。
“倒是善言……”齐王妃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她昂着头,站得笔直,“你知我来意?”
“不知。”鹤唳老实道,“请赐教。”
“你现在自身难保,我也不会放你出去,但若是你愿意与我为奴,我会善待与你,作为jiāo换,你必须……从此与将军再无瓜葛。”
“与你为奴?”鹤唳喃喃,“怎么为奴?”
“侍奉我,听我之命。”齐王妃顿了顿道,“我将庇护与你,你无须再在外奔波劳累,以后,若是有好人家,我亦可为你安置嫁妆,你可以相夫教子,安度余生。”
相夫教子相夫教子相夫教子……鹤唳被这句话洗脑了,她甚至兴奋起来,眼神发亮:“相夫教子,安度余生?”
“正是。”齐王妃眼神亮起来,笑容轻浅,带着股qiáng忍的得意。
“听起来真好啊,完全是另一种人生。”鹤唳喃喃自语,忽然抬头,“和你一样吗?”
“什么?”
“你现在,相夫教子,安度余生吗?”该改一改策略了。
意识到不对,齐王妃眼神凌厉起来:“你是何意?”
“那我换个问题吧,”鹤唳微微往前仰,“你这样,已经有多少侍女了,我的,夫人?”
她站起来,在她俩下意识的退了一点后,用微笑制止了她们继续后退,并且继续bī近,脚镣在地上哗啦啦作响,清脆又沉闷。
那侍女往外看了一眼,张嘴yù叫,鹤唳轻笑:“哦哟~怕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