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涎着脸扑过来,一边抖着身上的寒气一边抢酒喝,青山任她一把抢过酒杯,倒满了一口下去,慡得直叹气:“哎呀!好喝!艾玛,这是药酒!你你你你你喝这个做什么呢?壮阳!?”
“大huáng、桔梗、防风、白术、虎杖、乌头、甘糙、金银花和枸杞,加了野蜂蜜和柿子,酒劲尚可,药劲却很足。”青山自得的报出老板家的配方,“多喝点,暖身,一杯顶五碗良药。”
“哦哦哦!”鹤唳一点也不客气,立刻灌了一杯下去,啧啧有声,回味了一下,果断放下酒杯,“不行,再一杯得倒。”她瞥了一眼正倒酒的青山,“会出事儿。”
“恩,说的是。”青山面不改色,果断停下了倒酒的手,若无其事的将已经倒了半杯的酒自然的灌进自己嘴里。
“……哼!”鹤唳白了他一眼,此时才坐下来长叹一口气,“天啦,我快臭了!十天不洗澡了!”
“可有遇险?”
“没有,也没冻着,那儿果然是养牲畜的地方啊,那牛,比我还gān净,每天换gān糙,我就天天睡在牛堆里,暖和得不行。”鹤唳一句话就概括了自己在那的生活,青山当然一听就懂,她刚进来说时还带着一阵风,此时门关上空气不流通了,一股牛棚味儿自然也就弥漫开了。周围的酒客纷纷掩鼻侧目。
“这位,这位客官……”掌柜抖抖索索的过来了,“可,可要小的吩咐下头给你烧水,你……”对着个姑娘家他到底说不出沐浴俩字,更不敢说人家臭,脸愁成一朵jú花。
“主意是好,可你怕什么?”鹤唳瞥他。
“没,没什么……”掌柜颇为忌讳的看了看青山,刚转身,门又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青山兄,我买……啊,鹤唳姑……咳,姑娘,许久不见了!”
“丁清华?”鹤唳有些惊讶,她看看丁清华又看看青山,“好呀,我就不在那么几天,你耐不住寂寞就算了,你还找上男人了?”
“咳咳咳咳!”丁清华将手里的大小包放在桌上,颇为无奈,“非也,是在下来找青山兄的,有些玩笑可开不得。”
“哦……”鹤唳长长的应了一声,等丁清华揭开油纸包,眼睛一亮,“哎呀,苏饼!烤jī!我能吃吗?”
“请便,早知道姑娘在,在下就多买点。”丁清华还后退一步,方便鹤唳出手。
鹤唳却不多吃,只是拿了一块饼,扯了一个jī腿,朝青山抛了个媚眼:“来,伺候我洗澡。”
“嗯?!”丁清华再装bī,也忍不住惊讶出声,眼见鹤唳啃着jī腿缓缓上楼,青山眼角眉梢都是笑,还一脸遗憾的朝他点头抱歉了一下才起身跟上去,稳健的步伐愣是让人品出股屁颠屁颠的味道。
“这,这……”武举书生到底也是个书生,可即便已经行万里路,丁清华也没见过这般开放的相处方式,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他有些痴了。
可这边完全就不是他想得那般旖旎,虽然青山确实在给鹤唳搓背,但鹤唳左右手撑着浴盆完全是个大爷,一边还开心的吃着东西,一边问:“这个野男人怎么回事儿啊?”
青山手里拿着块粗布,细致的给鹤唳搓着背上的老泥,老实答道:“他是来监视我们的。”
“噗,哈!?”
“有人告诉他,我们yù对岳飞不利,他特来查证。”青山答得一板一眼,“他来了六日了。”
“啊,这样……果然没死啊……”鹤唳慢慢的咀嚼着苏饼,“而且,真坏诶。”
“恩。”
“躲在后面,让土著人来,厉害啦。”
“你觉得是谁活着?”她沉思起来,“应该只有一个,如果两个都活着,不可能假借其他人的手,肯定直接杀过来了……咦,问题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啊,是歪打正着,还是和雁鸣接上头了?”
不确定的事青山一贯不爱说话,他默默的给鹤唳擦了身,又加了热水,拍拍她的肩,出去拿热水。
鹤唳在那喃喃自语:“只有雁鸣?不,不可能,她使唤不到丁清华……风声还是雨歇,啊……应该是雨歇,恩,雨歇……这是她的特长,如果是风声……我想想,大概他只有腿断了才有可能把主动权放别人身上,对吧,应该没错……对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