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让宁砚知道真相了。”
傅宁书抬眼看着他,眼神认真严肃。
齐树却犹豫不敢开口。
傅宁书别过目光,声音一霎轻了下来,“谢泽雅这次来势汹汹,我可不希望和她不小心成了亲戚。宁砚……这个人你是了解的,说是聪明,有时候脑筋就是不懂转弯。”
齐树确实犹豫,“段夫人是什么态度?”
“这才是棘手的地方,不知道谢泽雅给阿姨灌了什么迷魂汤,阿姨竟然相信了她,还想撮合她和宁砚重归于好。”
“你知道得很清楚。”齐树看着傅宁书。
傅宁书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做那些龌龊事可是一点都不避讳,也只当傅家人在国内,管不了许多,可是不巧我这半年都在美国。
“如果需要我作证,我当然会站出来。”
傅宁书看着他,目光几分意味不明,张了张口,却是没说什么。她环视四周,忽然换了轻松的语调,“你jiāo女朋友了吗?”
齐树笑着摇头,“搞艺术的男人,女人避之犹恐不及。”
傅宁书将搁在茶几上的腿收回来,侧身躺在沙发上,声音带着几分沉闷,“那是他们没有品位。”
齐树便不说话了,只站在冰箱旁,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空间很安静,只有老式的空调呼哧呼哧喷着冷气。这样静了片刻,齐树突然开口:“你知道……”
“其实我……”不巧傅宁书也正好在此时开口。
两人都是一怔,齐树率先笑了笑,“你先说。”
傅宁书摇头,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兴趣,神色恹恹,“我不想说了,你说吧。”
齐树便问:“你知道苏嘉言这个人吗?”
傅宁书立即转过头来看他,“据说和谢泽雅长得很像。”
齐树摇头,“说像,其实也没那么想,”他想了想,又问,“你想不想见她一面?”
傅宁书当下来了兴趣,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在明陵市?”
——
明陵会展中心算是明陵市规格最高的活动场地,陈梓良的讲座就在此举行。
傅宁书和齐树到的时候,场内人已到了大半。半小时后正式开始,陈梓良却不急着讲座,说想让大家欣赏一小段昆剧。
接着便音乐响起,一个女子逶迤走到台前,水袖轻摆,声音婉转悦耳便如环佩相击。傅宁书顿时一个愣神,看着台上的女子烟波流转,蕴藉风流,压低了声音询问:“苏嘉言?”
齐树点头,笑而不语。
苏嘉言只堪堪唱了几句,就谢幕下去,会场内一时掌声雷动。傅宁书震惊不已:“我真是舍近求远,跑去外面找什么音乐。”
齐树笑说:“那你觉得,让她成为你们傅家的人如何?”
傅宁书飞快瞥了齐树一眼:“你喜欢她?”
齐树闷声一笑,“我可不敢喜欢她。”
说着便低声向傅宁书讲了上次傅宁砚带着苏嘉言过来时的场景。
傅宁书听得兴趣盎然,手撑着脸颊,目光中尽是狡黠的笑意,“有意思,我可不知道宁砚包养个小qíng儿还眼巴巴亲自带着出来旅游的。”
讲座结束之后,傅宁书就和齐树先去苏嘉言下榻的宾馆门口等着了。
那是在明陵大学后面的一家小宾馆,外面看着破破烂烂,不过胜在周围没有车流,倒还算是宁静。
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一老一少两人就缓步走了过来。
齐树将懒懒坐在花坛上的傅宁书拉起来,朝着苏嘉言和陈梓良走去。
苏嘉言和陈梓良正就一个问题讨论得兴致高昂,不经意抬头就看见齐树朝着她走来,她声音不自觉停了下来。
“嘉言,怎么了?”陈梓良顺着苏嘉言的目光看过去。
齐树忙拉着傅宁书几步走上前来,笑道:“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嘉言伸出手来和齐树握手,也微微一笑,“齐先生你好。”
之后便向陈梓良介绍齐树的身份。
齐树也介绍傅宁书:“这是……”
“我是齐树女朋友。”傅宁书抢先回答。
齐树表qíng一僵,随即一笑,“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