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雨蒙上被子,早已泪眼婆娑。一直以来假装的坚qiáng,终于如同溃堤的大坝,瞬间倒塌。
她一直都想大哭一场,一直想有个依靠,可是, 为什么都那么难。
或许,什么都不在意,才会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看,才会不用伤。
风声,絮絮细语,似乎诉说着谁的呢喃。那风中,是否也有着我的忧伤?李小雨痴痴地想。
啜泣了一会,胸中的郁抑终于好受了些,李小雨做出了一个决定。
下午一来到教室,李小雨就发现班上的气氛怪怪的,而她的同桌一见李小雨,就小声地对她说:“你看看金huáng昏……”
他怎么了?李小雨回过头,只是一瞥,几乎连手中的笔都掉到了地上。
本来有着长长刘海金huáng昏,此时,头上光秃秃的,如同一个灯泡,让人遐思。
李小雨忍俊不禁,差点就笑了出来。但很快,她却笑不出来了,她记起了上午金huáng昏说的话,她没想到金huáng昏真的去剃了一个光头。
她上午说的只是气话,那个呆子!
这边李小雨暗暗为金huáng昏的做法而懊恼不已,那边,金huáng昏却浑然不在意大伙的怪异目光。他专心地看着书,眉头不时皱了几下。
“我说老金,你发的什么神经啊,怎么突然去剃了一个光头。”徐森林皱了皱眉,低声说。
金huáng昏连眼皮也没抬,淡淡说:“那有什么,图个凉快呗。”
“鬼才信你!”徐森林嗤之以鼻。
“老金,你就说吧。”
金huáng昏放下书,看了徐森林一眼:“你怎么突然那么八卦啊。我如果说是为qíng所伤,你信不信?”
徐森林愕然,过了片刻,才以折服的目光注视着金huáng昏:“这个我信!”
金huáng昏一听,真想一本书砸死森林这个满脑子qíng爱思想的家伙。不过,他很快又释然了,虽然不是为qíng所伤,但的确是为了一个女人。正确的说是一个女人加一个赌约。
金huáng昏摸了摸光滑的头,苦笑了一下。其实光头也不赖,至少可以省下很多洗发水。
“对了,老金,你有没有发现,李小雨今天很奇怪。”又过了一会,徐森林凑过头来,小声说。
金huáng昏有些不满地瞪了徐森林一下,才没好气地说:“拜托,你别整天盯着女孩子看好不好,你能不能多看点书,就快高考了,到时考砸了看你怎么办!”
徐森林一副无所谓,高考,他才不担心,以平常心对待就好,他才不会像其他人如履薄冰,如临大敌呢。高考,要的是一种平和的态度,态度决定一切,他还没忘记老师曾这样对他说过。
“老金,我发现你现在特别像一个人。”
“谁?”
“老学究!”
金huáng昏呆了呆,轻轻拍了一下徐森林,笑骂:“你想说我啰嗦就直接说,别指桑骂槐。被历史老师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徐森林“嘿嘿”一笑,正色说:“说真的,老金,这段时间你变了很多。”
“我变了吗?怎么我没发觉!”金huáng昏有些疑惑。
徐森林神秘笑了笑:“我看得出,你好像对那个李小雨有点意思。”
“你别乱说。”金huáng昏看了看四周,神色有些凝重。
徐森林见金huáng昏说得认真,知道玩笑开得有点过了,连忙住口。
但他的一番话,却在金huáng昏心中翻起了不小的涟漪。也许,是有点好感吧。只是,他也不敢确定。感qíng的事,谁又敢说,他就是对的。至少,金huáng昏没那个把握。对感qíng的态度,他从来都是谨慎的,不qiáng求,也不拒绝,缘分来了,自然水到渠成,缘分没到,qiáng求也没用,就像当初,他为什么不接受王珊珊一样。
放学后,金huáng昏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呆在座位上,开始整理抽屉里的东西。
就在此时,沈慕晴走了过来,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金huáng昏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突然剪了这样一个头?”
金huáng昏就知道,沈慕晴一定会来问,因为从小到大,自己还没试过剃短发,更别说光头了。
他想了一会,说:“也没什么,还不是图个凉快吗。”
“我不信!”沈慕晴撅着嘴。
“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我也没法子。”金huáng昏无奈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