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家里这段时间确实事qíng很多,除了建房子的事,现在店铺的后院已经改建好,就等着进摩托车,这些都要他亲自去跑,老婆最多只能帮忙卖卖,外面的事qíng是不行的。
要是儿子在家,他会轻松许多。
火车站的气味非常难闻,天气炎热,人身上的汗味混合着狐臭、屁、脚臭等各种气味,形成一股异常酸慡的味道。
马父给马萍买的卧铺票,自己买的却是站票,价格要便宜很多。
卧铺一个房间四个座位,上下两层,上层都有个护栏,不用担心睡着会忽然掉下来。
chuáng铺也非常窄,一次只能供一人休息。
李拾光和马萍、徐清泓的票号是连着的,徐清泓是一层的座位,马萍和李拾光都是二层,徐清泓在李拾光的下面。
铺位不同价格也不一样,一层的铺位最贵,二层相对便宜一些。
徐清泓要和李拾光换位置,李拾光还不乐意呢:“不用,上面卧铺坐的人少,gān净。”
她拿出上次出去玩时让李妈妈帮着做的隔脏睡袋铺在卧铺上,又拿出毛巾毯,问马萍:“你要不要?”
“我不要。”马萍头从上铺伸下来笑道:“我早就发现了,你有洁癖。”
“我没有洁癖。”李拾光反驳:“这只是最基本的卫生习惯,你知道这chuáng铺上有多少人睡过?他们穿的裤子在哪里坐过?人来人往的,细菌特别多。”
马萍本来不觉得,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浑身都是细菌了。
李拾光见马萍不要,又问徐清泓,“你呢,要吗?”
徐清泓和她对视,脸微红:“要。”
李拾光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人明明就没什么,这样一来倒像是两人有什么似的。
徐清泓将自己的铺位让了一半给马爸爸,马爸爸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叠报纸出来:“不用,我去车厢连接处躺躺就行,那里凉快,你们有事就叫我。”
李拾光赶紧叫住他:“叔叔,你要不睡马萍chuáng铺,马萍和我睡,我们两个小姑娘挤挤没关系。”
“不用不用。”马爸爸一直推辞,拿着报纸去后面了。
车厢内一时有些沉默。
马萍也有些沉默,坐在卧铺上闷闷不乐。
火车开动之后,对面chuáng铺的人依然没来,李拾光敲了敲栏杆:“萍萍,你下面的chuáng铺现在没人,你把叔叔叫进来先睡会儿。”
马萍连忙起身,从上铺爬下来,片刻后将马爸爸喊了进来。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后退。
车厢内有些闷,徐清泓将窗户打开,坐在chuáng边看书,李拾光趴在二层chuáng铺上,先是低头看他看书,看着看着就发现他的耳朵红了,又看了一会儿,她伸手想摸摸他娇艳yù滴的耳垂,伸到一半改为敲了敲chuáng栏,“你翻页啊。”
徐清泓红着脸淡定地翻页。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只觉得楼上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浑身颤抖发麻,连手脚都笨拙的不知该如何摆放。
“看好了吗?”他头也不抬的问。
李拾光惊讶:“你看的这么快?”
徐清泓抬头看她。
她趴在chuáng上,头朝下,他这样一抬头,两人的脸便离得极近,近的能看清对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和阳光下细小的绒毛,甚至是对方的呼吸。
她的发丝因她头朝下的动作而垂落,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像挠在他的心上。
那呼吸仿佛带着炽热的温度,能灼烫他的心。
他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仿佛从胸腔中跳出来。
这一刻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李拾光被看到心扑通扑通乱跳,却装作很镇定的样子,眨了眨眼,眼里透露些不解:“你看着我做什么?”她摸摸脸:“脸上有什么吗?”
他朝她清浅一笑,“没有。”
太!好!看!了!
再怎么保养,都代替不了青chūn啊,你看眼前的小白脸,皮肤温润如瓷,五官jīng致如画,朝你一笑,心都化了。
李拾光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恨不得时光能定格。
手好痒,好想摸一把!
“好热,好热。”她用手当扇子不停地扇风,转开视线看着车窗外独属于九二年的景色,掩饰自己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