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这么一个保姆,每天买菜做饭打扫卫生都要花去她大半时间,别墅又这么大,总共就她一个人整理,根本忙不过来,所以李六叔家里就显得特别居家。
沙发上抱枕、衣服,木质橱窗架上放着各种不知真假的古董,而且也是没什么品位的乱摆,总之就一个字:乱。
但也特别像个家,看上去极具烟火气。
李六婶嫌李六叔脚臭,在他腿上拍了一下,“快去洗手间把脚洗一下。”
李六叔不动,看看李拾光,见李拾光端正地坐在那里笑而不语,才无奈地起身,从李六婶脚上抢下拖鞋,走到洗手间去,之后速度又极快地出来,不知从哪里翻出两只拖鞋来,扔到李六婶的脚下:“肯定是你浇花把鞋子浇湿了就穿我的,你说说,你又不会种花,整天弄这些做什么?下次再看到你穿我鞋,我把你的花全拔了。”
李六叔随口说。
这样的话他已经说了有十来年,也没见他拔过李六婶一棵花,每次李六婶把花养死了,下次他又带回来一棵放在花房里。
两人从小就这样斗嘴,反正另一人也不放在心上。
房子外面是一出玻璃花房,刚才六婶正在玻璃花房里浇花。
六婶养花技术不咋地,把花养的跟农村菜地似的,但她特别喜欢养,李六叔也就由着她,给她建造了这么一个玻璃花房,里面还种了一簇小葱,平时两口子下面条,就从玻璃花房内掐一把葱,切成葱花洒在面上。
李六婶拿出许多零食放在桌上,大多都是本地产的一些山核桃和山核桃仁,还有话梅之类的东西。
李六叔就问她:“你那个化妆品,现在铺货铺到哪儿了?”
李拾光嫌剥山核桃麻烦,就拿了核桃仁在吃,道:“目前就北上广中心城市和下面的一些省级二线城市,也就这些城市有购买力。”
“宁市呢?”
“没。”
“宁市我也认识些人,回头我带你去见见。”
两人就像话家常一样。
宁市是Z省第二大副省级城市,和省城杭市一个行政级别。
李六叔对李六婶道:“飞飞给你带了她公司产的化妆品,在车上,你回头看看有谁可以送的,送几套。”
他说的是李六婶认识的太太团。
李六婶也是在公司里任职,平时也忙,还得忙着看着李六叔,现在李六叔发达了,又长的一表人才,要是嫌她老了,在外面有了花花肠子怎么办?
所以李六婶看他看的特别紧。
只要李六婶不碍着他工作上的正事,李六叔也随她去,经常出去谈生意还把李六婶带着,也算是培养和历练她,这几年李六婶也算是培养出来了,公司的后勤都是她在管。
李爸爸在李六叔的房地产公司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的事,李六婶自然知道,她和李六叔李爸爸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还是十几年的老同学,彼此之间十分了解,感qíng也很好。
别看李六叔六婶都是住豪宅住洋房,出门都是豪车,实际上都是特别接地气的人,还保留着很多家乡的习惯,两个人相处也特别随意,中午吃饭都是一些家常菜。
除了住的房子大了点,地段好了点,车子贵了些,其余和李爸爸他们没什么两样。
李六叔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都属于特别专断的人,家里的事qíng通通jiāo给李六婶,他是什么都不管的,非常的大男子主义。
李拾光刚考上大学那一年,他就觉得这个侄女不一般,没想到大学几年,她没在学校里读书,反而去开了个美容院,又研究什么护肤品,现在大学还没毕业,事业就搞得这么大,让李六叔相当吃惊,不明白她是怎么有jīng力在一面兼顾学业,一面兼顾事业的。
他自己也是白手起家,现在铺了这么大一个摊子,每天忙得要死,两个儿子都不在国内,什么事都要他出面。
即使她把李博光叫过去,可三年前李博光才多大?满打满算二十二岁,他儿子今年二十四,还是个学生呢,在国外读书,回来还有的历练,现在李博光都能独当一面了。
听说沪市和深市那边的市场全都是他打开的。
吃饭的时候,保姆方大姑也是跟着他们坐下一起吃的,就跟一家人一样,他们就一边吃一边聊天,讨论到未来发展的大趋势,又谈到杭市接下来的发展规划。
对于这个时代的大làngcháo,李六叔比谁都了解,他已经身在这个làngcháo里面,与其搏击,前段时间他刚拍下了杭市的一块地,准备投入房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