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正抬头研究顶上的吊灯,许杨走过去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你在看什么?”
“这灯颜色不对。”
许杨又跟着看了看,仍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他不细究,“你现在跟周险住一起?”
许棠立即低下头来,看着许杨,“你是不是觉得不好?”
许杨静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怕有人说闲话。”
许棠叹了口气,她何尝不忧虑这一层,偏偏这事就是周险的高压线,一踩他就生气。她跟周险住了一个星期,倒也适应,唯独心里总觉得不够光明磊落。
“你要不跟他把证先扯了?”
许杨不说还罢,一说许棠更加忧虑,“妈不会轻易答应的。”
许杨静了一会儿,“险哥倒是真喜欢你。他跟方举生意越来越大,抢了郑叔很多资源,有次往县里运货,遇到郑叔的人过来拦路,受了重伤。我当时去看他,问他何必非要把生意做这么大,得罪郑叔的人,他说,‘你姐等着我,我不能让她失望’。”
许棠心里动容,“我知道。”
“险哥对你肯定是真的,四年里他身边也没别的女人,就跟着方举还有一群手下的伙计混在一起。有时候运输忙,车停在路边上,在车里打个盹,继续开,都是常有的事。前年快过年的时候,险哥在我们家门口徘徊,你当时在实习,还没回家。当时妈不在家,我让他进去坐坐。他进去之后就在你卧室里坐了十几分钟,抽了一支烟就走了。问他过年什么打算,他说过年还得跑货。”
许棠低头沉默,手指不自觉将笔记本纸张沿着一角卷起来,抚平,又卷起来,“你也不跟我说。”
“险哥让我先别告诉你,我也懂他的心qíng,没gān出点成就,确实没脸诉苦。”
许棠“嗯”了一声。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跟险哥沟通,他在乎你,肯定愿意听你的。”
许棠轻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来吧,我现在就想先把手头的事qíng做好。”
许杨盯着她,忽问:“姐,你是不是变心了?”
许棠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许杨笑了一声,“不是就好。”
许棠伸手拍了他一掌,“倒是你,什么时候被周险收服的?胳膊肘都往外拐了。”
“险哥说县里高中好,让我争取进去。”
“妈耳提面命你都不听,倒是肯听周险的话。”
许杨笑了笑,“在县里读书的时候,阑尾炎犯了,没敢告诉妈,怕她担心,就给险哥打了个电话。险哥当时在县里,车队已经准备好要运货了,还是赶过来把我送去医院。”
“……你做过阑尾炎手术?”
“小手术。”
许棠瞥他一眼,“周险对你真好。”
许杨哭笑不得,“跟你弟弟吃醋,有意思吗?”
过了一会儿,许杨又说,“有时候一些好人不见得真是好人,坏人也未必真像大家想得那么坏。”
这句话许棠倒是赞同,“嗯”了一声。
正好此时方举起身上厕所,望见许棠和许杨站在灯下说话,chuī了声口哨,“说什么悄悄话呢?”
许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得回学校了。周险与方举聊得也差不多了,方举便开车送许杨回去。待两人走了,许棠看着站在自己前面两步远的男人高大的背影,忽走上前去将他手勾住。
周险手指动了动,低头看她:“怎么了?”
许棠摇头,周险笑了一声,就势将她手一攥,朝车旁走去。上了车,周险问她:“还想不想gān点别的?”
已是晚上九点,许棠忙了一天,也没有再出去玩的心思,便摇了摇头。
周险低笑,“那我们回去办正事。”
许棠当即坐直身体,“要不我们去看看夜景。”
“晚了。”
周险一踩油门,飞快朝着两人住处驶去。这一周许棠每晚都查资料到十点多,有时候甚至到十一二点,周险看她潜心好学,也没打搅她,憋了整整一周,如今终于憋不住了。
车子刚刚开进车库停好,周险拔了钥匙锁好车,便将许棠一揽,按在车身上,低头吻下去。许棠被他撩拨得呼吸急促,担心有人过来,不住去推他的胸膛。周险却将她手指攥紧,叉开她的腿挤进去,他手里揉搓了两下,最终恋恋不舍地抽回手,帮许棠把衣服整理好,牵着她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