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把这意思跟周险说了,周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许棠便去网上查附近的酒店点餐。
周险叼着烟走到客厅,见方举正在检查麻将牌,缓缓走到他身旁,低声说:“去帮忙接个人。”
方举没抬头,“谁?”
“孙瑶。”
方举动作一顿,立即抬头,惊讶道:“她来枝川了?”
“马上要下火车了,你帮忙订个酒店,开车送她过去。”
方举点头,“行。”
许棠订完餐出来,不见方举人影,好奇问道:“方举呢?”
周险头也没抬,“办事去了。”
三缺一,许棠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打麻将她堪堪知道规则,不过她今天手气意外的好,上来就连赢了四局。
打了一会儿,点的菜送到了,方举仍没有回来。
周险搁了牌起身去阳台给方举打电话。
方举声音颇为无奈:“孙大小姐在发火呢,说险哥你忘恩负义,她专程过来给你过生日,你连个面都不见。”
周险面无表qíng,“明天请她吃饭。”
方举长叹一口气,“哪有这么简单?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在大马路上喝西北风!大小姐威胁我要跳车,我没办法只能停车。她现在就蹲在路边上,怎么说也不肯上车,说要是险哥你不过来接她,她今天就在这儿蹲一晚上了。”
周险拧眉,“她爱蹲就让她蹲着。”
方举哀嚎一声,“险哥!你这是见死不救啊!”
正说着话,许棠走过来,停在阳台门口,“怎么样?方举还来不来?”
“不来了,我们自己吃。”周险说完,挂了电话。
吃完之后,又打了一个小时,大家散了。
许棠去厨房将中午攒下来的盘子洗gān净了,然后洗了个澡,出来见周险站在阳台上抽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周险听见她脚步声了,转过身来。
许棠见他眉间聚着一股怒气,惊问:“怎么了?”
周险摇了摇头,将烟掐了,伸手在她湿漉漉的头上轻轻按了一掌,将外套和长裤脱下来扔在客厅沙发上,朝浴室走去。
周险在洗澡的时候,许棠就坐在客厅里chuī着头发,她将头皮chuīgān之后,关了chuī风机。谁知刚一关掉,便听见周险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正在欢快地震动,也不知道已经震了多久。
许棠连忙将手机拿出来,一眼望见屏幕上“孙瑶”两个字,立时愣住。
过了片刻,电话挂断了,许棠打算将放回去,谁知过了不到五秒,又震了起来。如此,打了挂,挂了再打,手机震得她手掌都有些发麻。
她呆愣看着孙瑶不断跳闪的名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浴室水声忽然停了,许棠立即将手机放回去,坐回方才的位置,手忙脚乱打开chuī风,继续若无其事chuī着头发。
周险围着浴巾出来,拿gān净毛巾飞快擦着头发。他不经意间转头,看见方举买的蛋糕还放在一边,“许海棠,吃不吃蛋糕?”
许棠愣了一下,立即点头。
周险将毛巾扔到一边,把蛋糕提过来拆开。周险笑了一声,拿出塑料餐刀,“比渡河镇的蛋糕好看多了。”
许棠见他打算直接切,立即起身将他拦住,“还没点蜡烛许愿呢。”
说着将蜡烛拿出来,一支一支cha上去,她嘴里数着数,结果数到“十四”就没了,“怎么少了。”说着,又拔了一支下来,“那就只点十三支吧,一支当两支用。”
周险低笑,掏出打火机来将拉蜡烛点燃,“许海棠,你当年许的什么愿?”
许棠想到当年那裱着红红绿绿花朵的奶油蛋糕,不由笑起来,“当时被你们吓坏了,哪里有心qíng许愿。”
“那你今天许。”
“你的生日,我许什么。”
“我的生日,我想让谁许就谁许。”
许棠:“……”
“许啊,愣着gān什么?”
许棠看他坚持,便只好双手合十,闭眼默念。
许完chuī了蜡烛,周险将中间那块儿水果最多的切给了许棠。
“许海棠,你以前生日都是怎么过的?”周险却不吃,只看着她吃。
“我啊,”许棠舔了舔嘴唇上粘上的奶油,“跟我爸喝酒,不喝趴下不能下席。”